个熟悉不过的红影逆着清晨的天光向他走来,手里端着一碗气腾腾的药,笑意温和:“醒了,起来把药喝了吧。”
他想说“好”,但咙太疼了,又探手去够那人的衣袖,却只抓到一手空气。
谢知归惊醒,前环境瞬间由明转暗,再定睛一看,屋哪里有其他人,而且大门和窗都闭着,也没有光照来。
刚才一切都是他的幻觉而已。
他以为还陷梦境里,立刻掀开被直坐起,刚要床,一件宽大的外衣从他上落,他拿起来,在上面闻到了明匪玉上的独特香味,这不是梦。
因为在梦里,他永远找不到香味的来源,为了追随那让自己安心的味,不断奔跑,跌一个又一个梦境漩涡,重复新的挣扎。
张不安的一颗心落了地,他这才觉到真实。
床边桌上放着一杯温和很多药,有一个药碗,碗上还有余温,应该是刚喂他喝完没多久。
碗里残留了很少的药,颜鲜红如血,谢知归觉得有刺,急切地想见到明匪玉。
这个念越来越烈。
他急燥地从床上来,衣服也没穿好,就披了那件外衣,拖着鞋哒哒跑到了大门,正要开门,听到外明匪玉的声音,松了气。
除了明匪玉,还有另一个人的声音,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谢知归把门扒拉开一条,侧躲在门后面,一只睛。
是谁来了?
和明匪玉说话的是当初在祠堂见到的老人家,正一脸严肃愤怒地和明匪玉掰扯着什么,而明匪玉沉着脸,转过看向远,一副“你随便说,反正我不会听”的样,气的老人家连敲了好几拐,地面上凹陷去一块。
他们说的语言谢知归听不懂,不知他们在为什么争吵,却又隐隐猜到了一。
阿六爷劝的燥,奈何明匪玉置若罔闻,只看着天边的飞鸟越过金光灿灿的山峦,突然低声说了句什么,把阿六爷再次激怒,颤颤巍巍举起拐作势要打明匪玉。
门后偷窥的谢知归一着急,不小心推了门,门扉吱呀响了声。
站在院的两个人同时朝这边看过来,什么也没看到。
两人对视一,阿六爷放拐要过去查看,明匪玉抬手阻拦,阿六爷不悦地瞪向他。
“让开!”
明匪玉看着那门,淡定自若:“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