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些不好的念,那么这个小小结界就会让他的意愿忽然消失,然后该嘛嘛去。
释月倒是好奇了,这帮人对这间小馆,有什么恶念?
方稷玄汲了,挽了袖,拿着丝瓜烙洗缸,:“的确是北江朝廷派来的,是个什么王爷吧?已经在山上扎了营帐,恐怕要住一段时日。”
乔叔闻言有些张,但瞧着方稷玄实的胳膊,又笑开了,问:“方郎君,您刚来的时候,有人瞧见吗?”
“瞧见几个侍卫模样的人,怎么了?”方稷玄看了乔叔一,见他瞧着自己的手,也没躲没避,依旧他自己的事。
“没,没什么。”方稷玄以为乔叔是觉得他手腕上的两个链环古怪,可在乔叔看来,林中人的首饰不也怪怪的嘛,都是些兽骨獠牙,鼠尾鹿。
乔叔没觉得太稀奇,只想着方稷玄这板叫人觉得太安心了,去给那些人瞧一瞧,好叫他们知,汉人也是有豪杰的,求他们安安生生的,可别来找茬了。
“方郎君今年打算酿些什么酒?”北江天冷,谁都喝两,乔叔也不例外。
这里稻米矜贵,哪舍得用来酿酒,更别提糯米了,不过粱酒是最香烈的,苞米酒是最甜的,总少不了的,可以先酿几坛的果酒。
这山上山的孩们都有事儿了,挂在小馆里的账虽然不能靠几串果就全清了,但多少也能还一些,替家里事。
红蓝果一大缸,用净的杵捣烂些,再加些酒曲和蜂搅拌,用油布封扎,搁在屋里得发酵个把月呢。
“怎么才是成酒了?”释月蹲在酒坛边上,想揭又不敢揭开,怕打断了兢兢业业的小酒灵们法。
油布被方稷玄轻轻揭开一角,一生涩的酒香透来,释月知这是快好了,见他挽着衣袖把酒提放去,轻轻拂开面上的糟渣,底的酒都变清了,像一块波动的红玛瑙。
释月第一次喝的酒不是方稷玄酿的,而是在一条不知名的山沟里。
那沟谷里坠满了烂熟的果,一群草雀从里面飞来,飞得低低的,转向的撞到释月上,索就把她的肩当树枝,歪着脑袋,喑哑的歌唱着。
天然酵成的酒蓄满了这条浅沟,好些动来买醉,猴和松鼠懒洋洋的晒着太,来了人也不躲。
方稷玄蹲来用手掬着酒喝了两,然后捡起一片宽叶挽成勺,盛了些酒递给释月。
释月一抬手打翻了,肩两只睡懵的草雀也栽来,被方稷玄托住,随即在他掌心惊醒,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尝尝吧。”方稷玄一都没生气,只是又舀了些酒给她。
他那时候好像都没什么绪了,惨白血腥的像从寒冰地狱里爬来的恶鬼。
被压在战场底千百年,释月是沉睡着的,但方稷玄不是,他醒着,无休无止的被别人痛苦的记忆和折磨着。
直到腐成绿草苍木,荒芜可怖的尸山血海变成繁茂的林,无数鲜活的生命在这里育生息,释月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