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轻轻地弯着,瞧上去好不乖巧, 商琅恍惚了一, 想起来四年前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小七皇。
曾经顾峤若是自觉惹了他生气,都会这副乖巧的样。但是自从人登基,顾峤在他面前再放松, 也会意识地去端着一帝王架。
商琅本就是打着逗人的主意,压没生什么气, 瞧见他这副模样心顿时变得更,轻声:“不会。”
丞相大人神很淡,顾峤也不确定人究竟是真不生气了还是又在伪装,却也没法直接开问人,就只好一直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袖, 将自己的态度表达得明明白白。
可惜商琅在顾峤面前,向来不会透太多的真实绪,一直到少年重新转过去看向台那边的时候, 才站在人背后悄悄地扬了角。
顾峤转去看台, 是因为银铃的声音停了来——那少年方才不知了多久, 如今停动作后,就静静地站在原地,半反应也没有, 如同一个制作的过于巧的人偶。
顾峤轻轻地蹙起了眉。
“燃犀若是想要过去, 便去看看吧。”
丞相大人善解人意的声音适时响起, 顾峤回过来看他, 看着那双清的眸,又禁不住一阵愧疚,摇了摇:“与朕无关的事,看他什么?”
帝王神恹恹的,如其他人一样,看完了这一场表演,又不曾戏见有一步的动作,便脆地散兴离场。
只不过他的份,似乎注定了,发生在他边的事几乎是不可能与他无关的——在人群散开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旁,不知是何人猝不及防地放来一个信号。
火在半空炸成云烟,顾峤直接福至心灵地直接瞧向台,上面的那红人影果真动了,直朝着他们这边过来。
尖刃刺的声音在顾峤侧响起,随后便是重倒地,血在他衣摆沾了几滴。
台上那个少年似乎轻功极佳,甚至都没有落地,直接踏着人朝着他们这边奔过来。
顾峤边已经倒不少人,他在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将商琅给死死地护住,一边去防着冷不丁冒来的白刃,一边摸索着那支可以唤来暗卫的哨,扔到商琅手里。
平日里那些暗卫跟着他们,顾峤想要使唤人直接喊便可以,若是遇险更是不用他们说,那些暗卫自然而然地会围到他们边来。因此这么多年,顾峤用那哨的时候极少。
但是这个地方是一大片的空地,可以隐匿的角落实在是太少,暗卫们都站得远,也就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直接分辨来人究竟待在了哪里。
好在他还带着这只哨。
尖锐的哨声响起,这投向他们这边的目光更多,也有人像是真正地找到了目标,直朝着他们两个人过来。
顾峤咬着牙,将随带着的短匕横在前,伸手死死地拉住商琅,将人护在后。
皇家的暗卫听到了哨声之后也飞快地从各方奔过来,挡住了那些一看就是前来刺杀帝王的人。顾峤稍稍有了缓冲,却也没能完全地松一气:在暗卫们挡住其他人的时候,方才台上的那个少年也到了跟前来,手中握着的是一柄闪烁着冷光的剑,与顾峤的短匕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