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尽服的话。
但无论是怎样的,他都不曾见过顾峤的泪。
小七皇明明是最怕疼的。
商琅在数年前也见过人因为手上一不小心被书页划一鲜红伤来之后不自禁地落泪来。
可是如今,皇成了帝王,便成了不可摧的国玺的灵。
商琅想看他哭,无论是因为什么。
泪是个极合适的宣,这么多年,哪怕在他边顾峤已经足够地放松,也还是端着些莫名的东西。
商琅迫切地想要打碎这些虚无缥缈的外壳,想让帝王主动落在他怀里,想要重新碰到壳当中的柔。
人的.望从来无穷尽。在对顾峤产生一些不该有的绮思的时候,商琅就已经明白了这一。
他一边唾弃着自己有悖圣人之言,一边想方设法地离着顾峤再一步,想方设法地侵少年帝王自我保护的领地——
譬如现在,他安静地握着那银冠,不动声地欣赏少年狼狈的模样。
第54章 纳妃承嗣
车晃晃悠悠, 一路朝着门去。
顾峤因为方才那鲁莽的事,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一直缩在另一角, 一言不发。
商琅哭笑不得,也没有开, 由着人自己去消化。
到了门的时候, 车夫停来,回喊了一声商琅。
其实丞相大人完全有直接驾车的权力,但为了不显得那么位权重, 惹来旁人更多忌惮,商琅一向都是将自家府上的车留在外, 自己独自。
但是今日——商琅瞧了一坐在对角的帝王,轻叹,朝着外面:“直接罢。”
外面的几人应当是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他们才听见门开启的声响,等到彻底敞开, 车夫刚要继续驾车往里面走的时候,顾峤忽然开了:“让云暝来。”
帝王的声音很轻,外面听不见, 商琅一怔, 没问为什么, 顺着他的意思吩咐去,然后挪了一挪位置,坐到顾峤的边来, 开唤他:“陛。”
顾峤心还着, 方才说完话就继续缩着去了, 听见他说话也只是意识地闷闷“嗯”一声。
商琅实在忍不住笑, 明知故问:“陛是因何事忧心?”
少年帝王闻声抬起眸来,被他这话说得更委屈,后又屈膝,将埋了埋,不去与他对视,只闷闷地问:“朕如今在先生里,是不是蠢笨至极?”
两人挨得近,顾峤为了避开他的目光,偏了偏,柔顺的发丝便不经意地落到了商琅的掌心去。
那发实在是太,商琅也不担心被人察觉,轻轻地将发丝绕在指尖,然后:“臣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