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笙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唱歌的青年,猜他多二十,一定过得十分开心,
但心里很甜,想听她多叫几声。
外边传来平小红的声音:“师父,师娘,前边路过一个小镇,晚上就在镇里落脚如何?”
“你可真是……”他耳骤然了起来,小声说,“要脸吧!”
不知什么时候平小红开始改叫了“师娘”,苗笙虽然没反对,但也好些天过去,听到这个称呼依旧莫名羞耻。
“我们去看看吧?看谁在唱歌。”
现在所有人都没吭声,正全神贯注地听坐在窗边的一个青年唱歌。
“是《诗经》里的一首。”游萧低声告诉苗笙,“应该是《魏风》。”
平小红坐在车辕上,伸脖基本上就把这小镇给看了过来。
“师父,这里没有什么像样的饭馆,都很破。”女侠沮丧,她还想找家店打个牙祭呢,“我看不如先找客栈,就在客栈吃吧。”
说话间,三人已经了这简陋的小酒馆,现在正逢农闲时节,地里没活可,青壮劳力们便常常聚在这些地方,聊天喝酒,瞎扯一通。
此刻正值太落山之际,低矮的云层被夕染成一片灿烂的金红,波澜壮阔、蔚为大观,没有任何楼阻挡视线,让人能尽领略这自然风光的磅礴大气。
苗笙有些惊讶:“一听就听来了?你倒是记得清楚。”
这样的酒馆里应当都是常客和乡亲,突然现几个陌生人会非常引人注目,于是游萧便赶拉着苗笙坐在了角落的空座里,免得打扰到别人。
车继续往前走,突然有一阵隐约的歌声传来过来,随着距离拉近,声音越来越明显。
这青年虽然肤糙,并不算白皙,但看得来,曾经应是细的模样;他得清秀漂亮,比酒馆里任何一个人都要好看,尽穿布衣衫,但依旧是鹤立群,然而大家都只在欣赏他的歌声,没有任何人狎昵的神,说明他们互相之间应当是相熟的。
苗笙:“……”
唱歌的人声音微哑,但仍是偏清亮的音,应该年纪不大,他唱的应该是一首古老的诗:“十亩之间兮,桑者闲闲兮;行与还兮。十亩之外兮,桑者兮,行与逝兮。”
,浮浮沉沉,没谁能常青树,就像人生一般,顺其自然便好。”
苗笙兴奋地拽了拽游萧的手腕:“你听见了吗?!”
游萧从苗笙旁往车窗外看去,知她所言不虚,便“嗯”了一声,应允了。
而旁边酒馆中传来的歌声,更给这风景增添了一抹豪壮气。
繁华也好,破落也好,对苗笙倒是没什么影响,他什么样的风光都想看,都想受一番。
游萧莞尔:“七八岁时,背得最多的就是《诗经》罢了。”
这合理要求,游萧自然是满足他,平小红勒停了车,苗笙好帷帽,三人一起从车上去。
苗笙顺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不由有些惊愕。
“年纪不大,吻却像个老。”苗笙调侃他,“我看你不是十八,是八十吧。”
这镇确实很小,街狭窄,路面还是土路,路两边的店铺看起来也都又旧又小,几乎不能称之为“镇”,简直就像村民自己建起来的聚集之地。
“遵命!”
“啧,看来我那时还是对你教不严,小小年纪让你背这个,应该背些开蒙的诗集才对。”苗笙摇。
游萧看着他泽的红,眸了些:“我是不是十八,难你还不清楚?”
“听见了。”游萧忍不住乐,指了指前方一个小酒馆,“应该是从那里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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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先去找一家过得去的饭馆,吃饱饭再去寻客栈。”
车很快了小镇,陆续有嘈杂人声传了来,苗笙撩起窗帘,好奇地向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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