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阙泛着寒意的双,泠又惊又惧,泪大颗大颗的打在白发上,散在被褥间:“我是中川的巫神,不是,不是小倌,放开、你放开我!”
纪连阙听到了想要的答案,松开了手。
泠一把扯过被,严严实实地盖住自己,蜷缩成一团,死命地咬着自己的手臂,默不作声地着泪。
纪连阙的声音提了两度,严厉:“松嘴。”
泠心一颤,意识地照。
白净无痕的手臂上赫然是一个可见骨的血印,纪连阙拧着眉,从袖拿一块净的帕,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臂,给他拭包扎。
“记住你自己说的话,”纪连阙受到泠的推拒,手上多用了两分力:“我是对你有兴趣,可我只对者有兴趣。如果你走不来,放任自己在不堪的过往中,非要自轻自贱,觉得自己脏,自己低人一等,那我就如你所愿,让你回到你想回到的过往中。”
泠屈起双膝,背对着他,痛苦地呜咽着。
“泠,”这是纪连阙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喊他的名字:“谁都有不堪的过往,不想回忆的过去。你恨,那你就去杀了他们,漠吉死了,那几人还活着吧,去把梦魇亲自碾碎。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可以帮你把那几个人渣查的一清二楚。”
纪连阙把那只包扎好的手臂被褥里,又摸了摸他全白的发,:“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还是不能走来,由着自己沉浸自怨自艾的绪里,我就把你送回中川。我倒是想看看,巫术都用不来的巫神,回到现在的中川,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纪连阙说罢,推门而。靠着门板站立了一会儿,才叹了气。
泠是心病,总要宣。
他若是过不了自己这关,往后这辈都算毁了。
周遭静悄悄的,只有山间温泉淌过石的细碎声。
纪连阙心里烦躁,想把自己扔温泉里一晚上。可泡了不到半香,仍是挂念泠,又觉得自己方才的话重了,愈发疚。
草草地了,走到他房门前,仔细听了听房里的动静,才靠着门板坐了来。
纪连阙枯坐着,思绪万千,心愈发难安。
明知泠过不去,好好哄他不行么,多带他来走走,或许心结就解开了。
好不容易泠没那么抗拒自己了,怎么就成刚才那样了。
纪连阙哀嚎一声,恨不得以抢地。
思来想去,纪连阙还是定决心,敲了敲门:“……泠,是我。”
一连敲了好几遍都无人应答。
也是,自己才把人惹恼,人家怎么可能理自己。
纪连阙萎靡地蹲,又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