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厌的记忆已经淡去,哪怕还剩零星一,也只能自己消化。
几百年过去,她已经成年,早就习惯现在的生活,也不再像最开始那般盼望着声音了。
“而且——”
三只妖摸不着脑:“这有什么好聊的?”
她没有什么可分享的,她已经忘了自己的故事,只记得有天了很大的雨,有年了很大的雪。
没人与她有相同的回忆。
死寂的墓室里终于传来声音,却没有让她到开心,只觉得突兀。
时间逝,姜厌在某天知到了人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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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盘妖问她:“那你想聊什么,我们陪你一起啊!”
姜厌控着红线割断了他们手里的绳。
“聊姜赤溪吧。”姜厌回。
姜厌躺回棺材上,衣角自然垂,显然要休息了。
姜厌:“随你。”
说话,只能看你,你本真不错。”
画卷妖的现只是一个小曲,短短几年间,又有两件陪葬品能够说话,它们时不时在墓室开讨论会,讨论自己有多锋利,多奇巧,多千金难求。
她守墓的意义终于现。
然而因为的保护机制,在最初苏醒的那一百年,在那清醒却不能动的一百年,她必须忘记自己曾经成为人,忘记生活的细节,才能接受被困住的自己。
画卷妖也说:“谢谢你。”
画卷妖:“你好像每天都去那地方,那里有什么啊?”
画卷妖:“好吧。”
姜厌翻了个:“不必。”
它们说话的时候,她就待在其他墓室里。
姜厌:“它本来就是死的。”
姜厌第一时间就飞墓室,如她所料,这些人是盗墓贼。
他们穿着不知是哪个朝代的衣服,推测着这个墓室属于谁,商量着要把里面的陪葬品转手卖了,不值钱的就砸碎,不能便宜后面的人。
画卷妖:“…….”
“我也是有尊严的,你既然这么冷淡,我也不会和你聊天。”
这他们终于害怕,
她直接绞断了为首之人的双臂,还把他吊起。
天被聊死了,姜厌转去隔墓室,给地上的桃树枝浇油,浇完她也没留念,就像完成一个每日任务般转离开。
“别没事就想着报恩,这可不是个好品质。”
画卷妖大惊失:“你在树?”
于是天又被聊死了。
因为这件事,大家的关系似乎近了些,虽然没人主动提,但的确是近了,主要表现为每次讨论的声音都小了,还会邀请姜厌也加故事会。
可姜厌不喜。
但短剑妖还在说话:“是不是盗墓的啊,幸好你给赶跑了,我们现在还不能化形,本很容易受伤。”
“你怎么还来了,它死了怎么办?”
五个人重重摔在墓里,哀嚎声此起彼伏,有人摔断了,有人摔折了手,可他们不信邪还想往前走,但姜厌在最初的告诫后,再没有手。
在手忙脚地把人放来后,互相搀扶着踉跄离开,一步都不敢回看。
“没怎么。”
三个妖面面相觑,并不理解姜厌的话,却也知趣地没再问。
其实她该记得的。
它们最说自己的故事,每天都要分享一遍。
姜厌依旧对此无。
她看向画卷妖:“你也是有尊严的,说好了不聊天就不要说话。”
“我们虽然是赤溪女帝的陪葬品,但跟她不熟啊,就见过一面,呃…还是被选为陪葬品的那天。”
姜厌清扫净原地的血,转回到墓室。
被邀请得烦了,她还会凶一:“说了没有,我忘了,这很难理解吗?”
棋盘妖:“我们要怎么报答你啊?”
姜厌起土里的桃木枝对她晃了一,然后又回土里。
画卷妖有尴尬。
几个妖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不再分享各自的故事,试探地问怎么了。
“你好像有些冷漠。”
姜厌“哦”了一声。
二十年后,女帝墓迎来了第二批盗墓贼。
姜厌回得平淡:“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