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踪 第3节(4/5)

窦方。

张弛不意外。县城就这么大，开车绕城一周，要不了三十分钟。理发店就在他家附近，将近十二的秋夜，路上只有他和窦方一前一后地走着，各自拖着瘦孤单的影。

乔浩轩两手挂着窦方脖，脑袋枕在她肩，睡得正香。没几分钟，窦方额冒汗，两臂打颤，她咬牙低走路，不时腾一只手，很艰难地把乔浩轩被上后背的衣拽一拽，没有留意到路边的张弛。

“窦方，”张弛把她叫住了，“我打车，一起走吧。”

窦方探去看张弛，拜他所赐，刚才在电影院没有太丢脸，她也就没太计较张弛装作不认识自己的事，“不用，”她把乔浩轩往上抱了抱，“十分钟就走到了。”

张弛左右张望，视野里没看见租车，他把乔浩轩从窦方手里接过来，“我抱吧。”

张弛抱得很轻松，窦方也就没有跟他客气，她挥了挥酸麻的胳膊，把张弛的剩菜拎在手里，不时瞥他一。今天的偶遇让窦方觉得，张弛也没有表面那么诚实。当然，他很不纯洁的一面，她也早已见识过了，“刚才那是谁呀？”窦方故意说，“不是没有女朋友吗？”

张弛侧眸看她，昏黄的路灯，窦方影和红的颜好像都被人抹去了，脸颊非常光洁饱满。他不相信她肯个浑浑噩噩的人，虽然她有一双不太安分的、夹杂着试探与挑逗的睛。被她一揶揄，张弛想起来，是窦方在派所那天晚上，罗当着她的面，和自己杂七杂八说了不少话。

他又有讨厌罗了。

“不是女朋友。”

“你该不会在相亲吧？”窦方蹦了一，不用抱乔浩轩，她轻如燕，甩着胳膊倒退走，笑嘻嘻地看着张弛，“检察院的吧？姓廖，大睛，白白净净的？”

张弛对她略有了解，这个姑娘活泼轻佻，并没有一颗易于受伤的自尊心。他也一笑，说：“你记这么好？怎么没考上大学？”

“要考当然考得上，我不想上。大学有什么意思？”

她这么心安理得，张弛也无话可说。他本来想，她得漂亮，有学历的话，起码不用过得这么辛苦，但想想自己大学毕业至今，也没有半成就可言，似乎没有教训她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