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的发掉了,像个俗的中年妇女。光脚丫上指甲油褪了一半,踩在渍斑斑的地板砖上。她皱眉,对着镜里这个丑模样发了一会呆,又转过来看彭乐。这家伙正看她笑话呢,咧着大嘴。
窦方忽然踮起脚尖,在他嘴上亲了一,然后挑衅地看着他。
彭乐整个人都麻了,“丫,你找啊?”他抬起手,作势要打她。作为一个男女的行家,勾三搭四的翘楚,他此刻心里有怪怪的。他决定继续嘲笑她,“你才多大,省省吧。”
“你女朋友跟我一样大,她行,我不行?”
彭乐忍耐地看她一,“不一样。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才上中。”
窦方撇了一嘴,她走回床边,翻箱倒柜,抓起一瓶指甲油,开始给脚指甲补。涂完一只,她一边对着脚指气,慢悠悠地说:“我不大,可该有的都有了呀,难你也喜廖静那样的老女人?”
彭乐不解,“又关廖静什么事?”
“不关廖静什么事。我住哪就住哪,也不关你什么事。”窦方察觉到自己失言,她迁怒地剜了彭乐一,“我是狗样,你在这看狗?赶走,我要睡觉了。”彭乐转就走,还替她甩上门,窦方伸脑袋嚷了一句,“经过前台时,让他们来给我修啊!”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彭乐接到邢佳的电话。邢佳问他急吼吼地跑哪去了,他敷衍了几句。邢佳跟他提起自己想要去国外学习一年,但父母不同意,觉得销太大,所以想要问问彭乐的意见。彭乐故意装糊涂,“我又没留过学,就是土狗一个,能给你什么意见?”从本心来说,他也认为这是个傻主意。邢佳上的就是个垃圾学校,去了国外,也不过是换个地方混日。
邢佳娓娓劝说,“现在经济不好,国学历又,本科毕业找个工作,才给几千块钱,够什么?人的青多宝贵啊,不趁这个时间多走一走,看一看,见识,以后职场天板,也就是个办公室文员了。”
彭乐才见到窦方那生活环境,对邢佳毫不留,“几千块钱你看不上?你爸妈一个月才赚多少?合着你去留学就为了验外国人的生活?我看中国人的生活你都还没验够。”邢佳问,你的意思,就是不同意我去?彭乐懒洋洋的,“我没什么意思,要去哪是你的自由,你爸妈同意就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去哪跟你没关系?”
彭乐冷笑:“你要是去了国外,那肯定跟我没关系了。就算你不国,咱俩也没结婚,行动自由。我跟你是谈恋,不是包养你。反正说实话吧,你就是想拿着我的钱去国外镀金,最好趁机再找几个有钱的傻帽当备胎呗?我给你钱?我他妈图什么?”
邢佳带着哭腔,“彭乐,我跟你在一起,防着这个,防着那个,你知我过得多难受吗?”
“受不了就分手。”彭乐冷淡地说,“我在你上也了不少钱,临走了还得讹我一笔?我钱不算多,人也不傻。我祝你前途远大,早日钓到富帅,当上豪门少。”
邢佳气得大骂他混,“你本就没想过跟我远以后。”
“你想过吗?”彭乐挂了她的电话,扭开音响,听来听去都是你我我恨你这傻兮兮、无病的破歌。他到一阵腻味,心想:这年,哪还有什么“真挚的”?光活着都累。这时他又想起了窦方。
你就犯贱吧。他一边唾骂自己,又给窦方去了个电话,“来了吗?”他比离开时语气缓和了,表现得很宽宏大量,“我刚才提醒前台了。”
“有没有,你来看看不就知了吗?”窦方倒蛮横。
“你那个地方真的不行,换一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