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猪一会狗的,你烦不烦?”
“其实我觉得猪比人可爱,尤其是那种白白胖胖的小猪,你不觉得吗?”
窦方叫他别装了,“这种幼儿园小女孩似的腔调不适合你。”听他一阵低笑,她回过味来,“你不是可怜我吧?”
“是觉得你挺可怜,怎么了?”
“男人一旦觉得女人可怜,就会爱上她。”
“别这么龌龊行吗?我这人特别纯洁善良。”
窦方切一声。
两人半真半假扯了几句,彭乐的汽车重新掉头,又停在旅馆门口。窦方这会没摆架子,五分钟不到就出来了。彭乐一眼看出她打扮过,眼皮和嘴唇上都是亮晶晶的。也许在电话里装腔作势的时候,她已经对着镜子在抹嘴唇了。他觉得那场景有点搞笑,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第十五章
之后张弛没有再见到窦方。这个城市非常小,绝大多数人口都在单位和家之间两点一线地生活,一个人的突然出现和消失,都绝非偶然。那段时间彭乐也忽然没了动静,当时张弛并没有意识到这两者间的联系。他每周还去学校里打一两次球,在冬天的晚上,球场人迹罕至,通常只有路灯下属于他自己的那道影子,还在沉默而忠诚地给他捧场。甚至有两次他还凭借着警察证,进那个破烂图书馆里借了两本老掉牙、恐怕已经绝版了的台湾武侠小说。不过都没有遇到窦方。
天气转冷后,游泳池歇业了。体育馆入口处挂的价目表,原来写着游泳一次,二十五元,凭本校学生证八折,也改成了溜冰十五块,限两小时。张弛记得在五六年前,那个牌子上写的是五块钱,并且不限时间。但总归这个价格对还处于眉来眼去阶段的青年男女而言,仍然算的上实惠。所以在傍晚吃过饭后,总能看见戴着护膝护肘,把自己裹得像狗熊似的情侣手挽手走进体育馆,在门口等着领冰鞋。
有一次张弛在体育馆外看见了邢佳。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紫色毛线帽子,算是个比较显眼的漂亮女孩,有个不认识的男的,胳膊搭在她肩膀上,一瘸一拐地下台阶,大概在冰场上摔得不轻,邢佳正在小声埋怨他。显然两个人绝非普通的同学关系。
这种状况对张弛来说,属于情理之中,意料之外。随即邢佳也看见了他,她有些冷淡地跟张弛打了个招呼,瘸腿男立即充满敌意地瞅了张弛一眼,“谁啊?”邢佳说,是个认识的人,“你那胯好了?好了自己走。”瘸腿男忙把邢佳往自己胸前一搂,“兴许一辈子都好不了,你可得对我负责哟。”两人打情骂俏地走远了。
张弛没有把这事告诉彭乐,一来他不愿意像个无聊的大妈,对别人的感情问题多嘴多舌,二来嘛,他觉得即便彭乐给人在背后戴了绿帽子,也纯属活该。当彭乐在电话上问起他的春节放假安排时,张弛不经意地问他,最近挺好的?彭乐得意洋洋,说的确有几件好事,但为了避免张弛嫉妒,就不一一分享了。张弛便心安理得地挂了电话。
在圣诞节当天,因为单位里强调不过洋节,张弛到晚上还在值班,并且一整天他的电话和微信都无人问津。张弛正对着电脑打字时,手机响了,上头显示的是一个外国的手机号,这个号码他是有印象的,曾在刚和胡可雯分手时,他接过数个这样的越洋电话,当时他对胡可雯在微信、qq和邮箱里的短信息置之不理。
他盯了一会闪动的屏幕,把电话接起来。经过一年半,他觉得胡可雯的声音有点陌生,“你猜我在哪?”
张弛纳闷,“你在哪?”
“我现在离你大?s?约不超过两公里。”胡可雯仿佛在电话那头看见了张弛错愕的表情,她咯咯地笑起来,“你别生气,也别问我问题,我的手机只能打电话,不能上网,你能来找我吗?”她给了张弛一个餐厅的名字,那是她临行前在网上搜索到的,唯一在游客当中有些名气的海景餐厅。
张弛放下电话后,定了定神。这时该值班的小董早偷偷溜走了,办公室里鸦雀无声。于是他也关了电脑,离开办公大楼。圣诞节夜的海景餐厅比平时稍微热闹些,大堂立了一棵假圣诞树,玻璃上装饰着一些小雪花。大多数是年轻的男女凑在一起咕咕哝哝。张弛刚看到胡可雯,就明白她这趟来完全属于突发奇想,因为她两手空空,身上还穿着不合宜的薄衬衫,抖抖索索地在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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