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一个清醒和不清醒的梦里反复折磨他的心。
太熟悉了。
江月白要他别哭。
那个东西,他还没有找到。
他的泪又要了。
他其实早就想说这句话了。
他本不想江月白的仇人,他无比厌恶妖的血脉,他好希望一切真相都是一场大梦——醒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生,他不是族,还是江月白的徒弟。
求你不要再走。
穆离渊在自己的哽咽声里,听到江月白的嗓音从上传来:
每一个汗淋漓息错的夜,他抱着江月白的时候,都很想说“师尊,我不报仇了”。
他想要多看几面前的人。
穆离渊狼狈地低躲避, 不敢再看,可最后又忍不住仰起, 仔细看着江月白近在咫尺的眉。
梦里的江月白没有离开, 只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月白步履轻缓, 停在秋千前。
“师尊, 我错了......”穆离渊绝望地发觉怀里的人已经开始颜暗淡,拼命地重复着,“我错了,是我错了......”
“别哭了。”
这次没有雨, 没有雨冲散这个梦。
穆离渊指|尖燃起一簇焰, 扔在废墟里。
就让一切荒唐的痛都结束在今夜。
火蛇瞬间窜起数丈,吞没了周围残破的桌椅, 顺着木向着本就快要坍塌的房梁延伸,殿的琉璃成块成块坠落, 殿中的床榻、屏风、摆件全都开始凶猛地燃烧。
江月白在晚风里叹了气, 伸手, 微凉的指腹缓缓抚过他角:
穆离渊在故人影消散之前鼓起勇气揽住了面前的人。
留给自己的东西......
穆离渊到周围的树木草随波摇晃了一。
毁掉吧。
因为他忍住了泪。
“我错了......我不会再犯错了......”他把脸埋在江月白怀里,错地喃喃,“求求你、求求你、求你......”
他看着江月白。
偏执地寻仇只是幼稚地想要找个借留住江月白,留住他想回到却再也回不到的朝夕相伴的从前,可最后却搞砸了一切。
“去看看我留给你的东西。”
或者带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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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不想报仇了......”
太近了。
穆离渊向后仰躺这片烈火燃烧的废墟里,闭上了。
穆离渊猛地抓住江月白的手,攥在手心。
穆离渊动作一顿,抬起。
全毁掉,彻底毁掉, 就不会再痛了。
周围的景已经开始在中晃, 他知自己的泪即将再次淹没这个梦境。
可是面前的一切都已经开始在中渐渐化。
风拂过江月白的发, 江月白转过, 在满天紫藤的碎中朝他走过来。
年少的他坐在紫藤树的秋千上。
在腥风血雨的仇恨里、在白雪纷飞的天机门前, 他只留了江月白临别时在他角的一抚。
背影模糊的江月白站在晚霞渐落的风里。
闭后昏昏沉沉的梦里没有火, 只有沧澜山清凉的雪与温柔的——
冰雪覆盖的废墟, 刹那间成了一片火海!
也太残忍。
一刻也不愿意移开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