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康墨接过箱,转要走,又顿步,“咱们真要把这些东西给那些杂修散修吗?”
但既然对方终于问了,他不介意在这个夜里慢慢说清楚。
“雾山公那边怎么说?”沉默片刻,云桦抬起了,“有回信吗?”
云桦用手护着灯烛的火苗:“十多年前那次妖林试炼,死伤了不少弟。”
灵息号称来自大陆尽神秘的灵海。
苏漾停步低,看着枣树枯黑的木桩。
树已经被砍掉九年了。
......
云桦给苏漾沏了茶,递过去,温声:“二十六家太重血统,从他们那里挑人,挑来挑去,不过还是些老古董的残余。仙门的池里也该换换新。”
雾山公是近年来仙门风最盛的人。
康墨回神,摇摇:“对方不肯见面。”
他忽然明白了云桦那句问话的意思。
这件事当年云桦是最为不满竭力反对的。
但碍于江月白的掌门威严,最后还是帮着江月白一起住了二十六家的联名抗议与责问。
他是有心事,而且很多,多到他自己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办事我放心,只是想起妖林试炼曾经都是师弟主持的,景生。”云桦看着摇晃的烛火,缓缓说,“有想念故人而已。”
苏漾接过茶盏,了:“说得是。”
灵息,来自不知所在的天地福地,灵海。小小一滴便有着无穷威力。
:“给别人,不代表就不给二十六家了。况且他们这些年从沧澜门得的好数不胜数,倒不会因这一次就有什么不满。”
“哦,没什么事。喝了酒,随便转到这里了。”苏漾放了茶杯,“困了,我这就回了。”
十多年前的那次妖林试炼,穆离渊在试炼结界里发狂,伤了不少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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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云桦示意了面前的箱:“现在不见,妖林试炼也要见。你再查验一遍这些藏金琉坠,数量不能差错。”
可这些锁链也牢牢绑住了他自己。
屏风后人影移动,康墨走了影。
他不属于任何门派,行迹无定,来去无踪。
“少喝酒,好好休息。”云桦贴地在后嘱咐,示意让门的侍卫送一送。
苏漾喝茶的动作一顿。
“受制于人,有什么办法。”云桦面容沉,“若不他说的,他就要断了灵海的供给。”
苏漾抬起,对上了云桦的目光。
烛火暗了一,云桦的眸底也一同陷霾。
凉夜微风不止。苏漾踩着青石板,慢慢走过风殿前的广场。
云桦用这些东西成了牵制住仙门人心的锁链。
他也不知还能说什么,只沉默地喝茶。
用灵息制成的藏金琉坠,不仅可以引到人心念,更可以锁住人心——修士们一旦用了藏金琉坠中的灵息,便会慢慢在不知不觉中对变的滋味上瘾,当灵息用完,他们便会产生恐怖绝望的无助,直到禁不住折磨,再来索要。
看到对方里自己局促的倒影。
他的酒早醒了。
苏漾了殿门,摆手让侍从别跟了。
“九年了。”云桦在灯烛垂着,停顿片刻,又纠正了一自己的话,“快十年了。”
灵海连第一仙门都不知方位何在,但这位雾山公却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息。
广场上着枣树,冬天还会结果,他那时和江月白辩论到底是青的枣好吃还是红的枣好吃,结论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借着辩论的由把江月白树上的枣吃了大半。
“试炼程已传书了二十六家。”康墨,“这次一定不会生事端的......”
云桦忽然问:“清是有什么事么。”
“我们给雾山冰泉,雾山给我们藏金琉坠里的,这是定好的易。”康墨不解,“至于用灵息成的藏金琉坠,我们给谁,当是我们说了算,为何他要我们广分散修,我们就要听命?”
苏漾走到桌前,看着镶玉的盒,说:“可这东西向来给的是值得培养的心腹能才,那些散修真的值得吗?”
康墨神微变,闭了嘴。
云桦:“雾山要求的。”
江月白却宁愿用浣忆阵洗去其他弟的记忆,得罪了一众门派,也不愿意让穆离渊受半委屈。
在一年前的武宴上用一滴灵息击退了数千手,自此声名鹊起,引得无数人追随。
问话不是真的问话,而是在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