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盒打开,灵光若轻烟,顺着盒边沿向淌。
没有半分虚假,亦没有任何毒蛊的沾染。
这次江月白很久没接话,沉默片刻,才:“救什么人,值得耗尽灵海。”
雾山挑眉,似乎对他这样快的答案很满意,也回答了问题:“为了救一个人。”
“这......”江月白抬眸看向雾山。
圆盒很凉,不像是被贴在前存放的东西。
江月白动作一停。
他的回答很简单:“是真是假,我都愿意试一试。”
不论这究竟是不是如传闻所说是在灵海中浸泡过的灵,都真真切切是带着极品灵息的。
他怀疑灵是假的,可雾山此时给他的是真的。
江月白将圆盒收怀里,吻随意地问了句:“公这么信任我,不怕我的地图是假的?”
他问为何只给半朵,雾山竟直接告诉了他最脆弱的秘密。
难怪沧澜门和二十六家都对“仙人赠灵”的传闻信不疑。
因为就连他也看不这的问题。
也残忍。
江月白后退了几步,重新坐回了桌边:“公这般渴求灵海灵息,为了什么?”
雾山低倒着冰泉,手很稳,没有洒落一滴,轻声说:“剩半朵,我用来维持生命,都给了你,我就灰飞烟灭了。”
江月白伸手接了过来。
并非是因为此只有半朵,而是因为,这朵上的灵息——的确是,极品灵息。
但每一句话,却也都像是真切得毫无保留。
但只有半朵。
他其实并不指望雾山真能把灵给自己。
“我今夜就可以给你。”雾山在晚风里开。
雾山:“你要分走一半的灵海灵息,你为了什么。”
世上没几个人会这样,更何况是与仙门勾心斗角的聪明人。
洁白的仿若丝绸,安静躺在盒中,散发着柔和静谧的灵息。
江月白直白:“为了一把好剑。”
像是本没有注意到这个碰。
江月白合上盒盖,语气如常地问完了上句话:“这为何只给我半朵。”
哪怕是假的,也愿意试试......
冷风习习,得空中轻云移位,遮住了月。
江月白眉心微蹙。
江月白的指尖极轻地碰到了雾山的指尖,随即便很自然地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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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见面就毫无遮掩地说藏金琉坠是蛊,雾山没有否认。
这换,看似对等,实则不对等。
到了此刻,他似乎没有理由再不相信对方的话。
雾山从怀里拿了一个圆盒,递向旁边。
江月白神微微一变。
但这几句话必须说到。
这手段明。
先用极品灵息骗过所有修士,然后等到他们放戒备、上瘾之后,坠里的东西却神不知鬼不觉变成了蛊毒......
“现在。”雾山。
雾山说的每一句话,语气都朦胧得捉摸不透。
他要的这个信,远比想象中分量更重。
雾山给他的灵,他能当场分辨真假;但他给雾山的地图,只有亲自去过才知真伪。
四周围栏尖的夜明珠光静谧,好似颗颗坠星,围绕云船闪烁。
“今夜?”江月白转过了。
只有陷绝境走投无路的困兽才会这尝试,哪怕知很有可能是欺骗、哪怕知前路尽很可能是失败......
可雾山没有被这句好似“尔反尔”的问话惹怒。
还是会选择接受筹码,来换一丝渺茫希望。
但云船上并没有变得暗。
雾山回答:“一个离世很久的人。”
递盒的手也很凉,不像是有灵脉游走的手。
除非是渴望到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