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再如何纠缠,他也不到天上月。
但他很贪心,他还想看一看自己想念的人、听一听想念了数年的嗓音。
仙已经成了血,血还是漾的血,没有涸——说明血的人一直在。
穆离渊呼断续,睛又开始血。
“北辰仙君说你愿跪就跪吧,可灵气会腐蚀,你要是不走,要全烂掉的!不是吓你!”
这次没有蒙的缎带。
江月白不想与他计较什么,也不想有再多的瓜葛。他能受到。
但仍旧看不到底眸。
穆离渊仍然在原地未动,他知自己如今这样很狼狈、很不堪。
星光映血,足以照亮此地。
“可他还跪着呢......”
“北辰仙......”他们惊讶不已,但没有继续喊完这四个字。
他们虽然没有完全理解这个动作,可也知这是让他们悄悄的。
又研究了许久,他们最终一致认为这个人已经死了,决定去找青芷仙。早先青芷仙和他们代了,说要拿这个族的尸医术研究。
小仙倌们既害怕又好奇:
猛地缩回了手!
因为一句歉不上原谅。
江月白停在了穆离渊前。
穆离渊的暗蓝衣袍已经被血浸透,变作了褐。
小仙倌们在周围七嘴八劝说了好一会儿,可是毫无效果。
“尸僵了就是这样的......”
踏血行走的细微声停住。
“对哦,他是个盲人诶,可惜了!我觉得他睛得很漂亮,居然看不见......”
江月白不想见他。他早就料到了。
江月白的视线落在他的睛。
可是江月白什么都没有要。灵海之战,江月白手只是为了救人,没有和他说一句话,甚至连他说的那一句话都没有听完。
江月白原不原谅他不敢奢望,他甚至觉得最好不要原谅。
“好可怜,落在青芷手里,估计连个全尸都没了......”
“可他要真是什么妖大能,不该连睛都治不好吧?”
与那夜在空中明楼相见时一样,江月白到穆对方周还是透着淡淡的病气,成年累月积攒厚,连如此重的血腥和息都遮掩不住。
一个小仙倌大着胆碰了碰那张遍布血渍的脸——到极度的冰凉。
“我猜青芷第一个就要挖他的睛!”
谁愿意见一个昔日折磨自己的仇人。
但他只是想和师尊当面一句歉。这句歉他已经独自在心里反复说了快十年。
他们发现这人并非完全是倔,而是了太多血,跪姿僵,周已经没有活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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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什么人呀?能上仙境,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于是他们小心翼翼地踮起脚,悄悄地跑走了。
江月白缓步走上仙桥。
漂浮的血漫过了白靴,在来人缓慢的步调里晃波纹,打碎倒映的星河。
“你真的是族吗?”
“你快回去吧!”
凶狠一剑是惩罚,惩罚后却把拿走的半朵还给了他——似乎在告诉他,他们两不相欠。
他曾经想过,如果能再见,不论江月白是想要惩罚他、还是想要他的命,他都愿意。
周围的栏杆草都是血,而且是溅状、迸裂成扇形的血。凡是经历过战争杀伐的人,都能在看到这些血的第一,在脑海中还原当时画面的残忍程度。
跪地垂的动作让发丝垂在脸侧,碎发上挂着的血珠在寒风中凝结成滴,沉重地坠落的血里。
因为江月白对他们轻轻了,又无声地摇了摇。
小仙倌们见他不走,纷纷劝:
小仙倌们结伴走过境门前的仙桥,谈声戛然而止——夜,仙桥尽的一袭白衣格外显。
“他是不是......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