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庾伊躺在床上打了一套王八组合拳。
凌晨六点对面有了动静。
六点半那人出家门,被庾琇安排的人带着去七中报道。
枕头旁边的手机随即进来一条信息,“晚上十点放学,白天不回家,你醒了后要好好吃饭。”
只相处了两天,柳景仪怎么这么会操心人啊!
庾伊把手机往旁边一丢,烦得脑瓜子疼。忽又想起柳景仪的那个手机,外观保养得挺好,但是太卡了,得借庾琇的名义给柳景仪买个新手机。
……啊,又想她。
实在不行,躲出去吧。
高档小区的绿化好,种着各种业主们叫不上名字的植物,终年长绿,被呵护得极好。
但也总有光秃秃却准备好初春抽芽长出新生命的植被。
再过几天是圣诞节,小区的某儿童游乐区堆了棵张灯结彩的圣诞树,麋鹿和圣诞老人不是死气沉沉的模型,而是两个连上电就能亮出暖光的灯。
夜晚气温降得多,冷得人心肝脾肺疼。柳景仪捂着胸口咳了两声打开房门,黑压压的房子没有一丝声息。客厅的灯她不知道在哪开,索性没去找,借着手机的手电筒绕过客厅、餐厅、茶厅到了小卧室所在的走廊。
对面的房间黯淡无光,这间房子,除了柳景仪,再没旁人了。
柳景仪所住房间的布置简单,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书柜书桌一体,装修色和房子相同,一个简简单单的客房。
她对这个书桌挺满意的,够大,能平铺着展开好几面卷子,不用蜷手蜷脚把一张卷子迭成单面来写。书柜里装着一些中外名着,还有许多金融经济类读物。昨晚她写完一套数学卷子后翻开看了一会儿,心里对许多专有名词很敏感。
像数学,逻辑思维的综合运用。
房间暖灯按开,床边的地上多了许多物品,服装盒子、袋子、护肤品,一个个包装精致,还有一部新手机。
柳景仪默默看了片刻,拿着手机打开微信,等手机半死不死地反应了好久才发出去一条信息。
“我看到房间里的衣服、手机了。”
庾伊被手机的提示声吓了一跳,平时一直静音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看见来自柳景仪的信息才知道是微信的提示声。
她冷静地戳着手机屏打出几个字,“妈妈给你买的。”
还没发过去,对面发过来一条语音。
“可以当做你送我的圣诞礼物吗?”
声色有些哑,音调便沉了下去,沙沙的,有些撩人心扉。
庾伊咽了咽喉咙,眼眶倏地烫了,从沙发上站起来,心慌意乱地在客厅里走了两步,怎么感觉柳景仪的语气还有些委屈呢?
她没回答那个问题,“你再吃点药,多喝水。”
对面回,“好。”
庾琇让她们不要关系好,庾伊单方面做不到了。
庾伊永无止境地去想柳景仪的脸、声音、亲昵的态度。
她把这些想法的原因归咎于相同的基因作祟,可她又忍不住极端地去想,这种想法只她一个人有吗?柳景仪对她就只是一个刚认识的亲妹妹?为什么柳景仪不用遭受这种心理折磨?
“你不问问我去哪了吗?”庾伊把信息发出去后捂着脸不想活了。
柳景仪这种内心细腻体贴的人会回什么呢?诸如“你去哪里是你的自由,注意安全,玩得开心”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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