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鼓,正被随时落的小锤击打,振得衍公两耳嗡嗡。
可巧他也养成了辱不惊的表象。
晏非白一面一行礼,一面偷觑邵衍,心中敬佩他的冷静。
他第一次见未来泰山大人时,里衣都了。
不等他看多久,晏大人就:“非白,我前些日听你父亲说你文章大有。不若我考校你一番。”
晏非白知是要支开自己,给好友丢了安的神,便乖乖随伯父离开。
“听闻雍王府分府,公现已乔迁新居。”
邵衍起:“正是。学生惶恐,称不上一声公,若是谢大人不嫌,便唤学生的字——容启便是。”
谢四爷想起他已是弱冠之年,顺势:“君从容自若,确实字如其人。”
邵衍敛睑,复抬,腼腆之:“宝知亦如此言。”
此言一,直白了自己心意。
谢四爷差没绷住,手不自觉一颤。
现在的年轻人这般直白吗,亏得他还想绕个弯再洽谈。
不过既然说开了,也不必再说些面话。
他单刀直:“既然你我已心知肚明,不如坦率些。”
“宝知是我的外甥女,亦是我至好友唯一的女儿,自幼生于我夫妻二人膝。我视如己。”
“我为何要将女儿嫁给你,你如何护得住她?”
“若是少年一晌贪,我也无须将此事放于心上,可我瞧你心中别有他想。”
“你不过一介秀才,虽说放在平民百姓已是类萃,可宝知乃京城梁家嫡脉唯一的姑娘,莫看现梁家平反,待喻台大一些,从龙之功自然回落。”
“你如何得上她?”
谢四爷这番话毫不留面,纵然邵衍心中早已准备,心早已惴惴。
他呼了一气,诚实地了:“大人所言极是,虽学生少年气盛,也须得承认,我现一无所有。”
“的保票多说无益,我只说一句,会立起来。”青年上的稚气早已然无存,脊背,凤目若焰,明亮得叫人不敢直视:“谢大人心中所忧,左右不过担心容启为人知行相悖,面上正直,实则小人。”
“岁月会证明一切,宝知信我,还请谢大人也信我。”
谢四爷未作答。
书房静默无言,落针可闻,只有秋风拂过时窗外银杏枝叶发的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