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皂香』(2/2)

他轻巧地拆开包装纸，没了包装纸的阻隔，宜人的香气愈发郁。

李耀盈穿纯白短袖衬衫，衬衫上还带着淡淡的百合香，他手持朱红雨伞，穿过社区前拐角的矮丛，这才看到那颗老榕树。

李耀盈并没有留恋于香皂的清香，他只是用工刀削了几片来，丢洗衣机中。

「喀！」

里这才看清了来人，也笑：「早！早！早！」

就算隔着包装纸，凑近闻，还是能闻到它淡雅的香气。

里的人正要探，李耀盈已经先一步堆起了笑脸，用他清晰的嗓音叫：「里伯伯早！」

缺了角的香皂，连同它满是褶皱的包装纸，一起被遗留在洗衣机的机台上。

好在没一会，他就找到了位于门侧的门铃。

这只木质伞柄的雨伞对李耀盈来说是有些重了，才短短一路，他的手臂竟有些发痠。

「噠——」

相比之，对生于基隆的他而言，今天的雨细小得可以忽略，但今天的他希望自己能有个面的外表，不能够恣意妄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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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榕树，是他要去的地方。

他轻轻地敲了敲铁门，见里面没有反应，心底难免生一丝慌。

在里声询问前，李耀盈先一步明了来意：「伯伯，我成绩单发来了，我是来领奖学金的。」

它是块香皂，是块原本装在装礼盒中的油手工香皂，也是李父收礼时收到的。

「您上班了吗？」李耀盈礼貌地确认：「我会不会来的太早？」

李耀盈撑着笑肌，眉却是轻微蹙起，中的是骄傲与惭愧。

「喔，来我看看。」

里挤着，反覆地调整老镜跟成绩单的距离，过了一会才：「哎呦！」

成绩单平整，乾净，就跟他的衬衫一样。

气浸染着基隆的山群，向窗望去，儼然一幅墨画，景迷濛。

十零四，这时间是李耀盈先确认过的，绝对说不上早，是拜访最好的时间。

他将成绩单从文件夹中取，双手递，伞柄就掛在他的手肘上。

一声清脆的声响，铁门被推开。

在门铃低沉的音后，李耀盈已经恢復了冷静。

他努力地让自己笑的更自然、更诚恳，同时压抑着对金钱的渴望，修饰了近日的苦楚，他要让自己以谦虚有礼、认真踏实的形象，展现在对方面前。

机啟动了，他也就起离开了。

蹲在洗衣机前，他看了手上的东西，轻轻挲着纸质的包装纸。

隔日早晨，绵绵细雨。

「哎，不会不会，我正好要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