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声手中的动作一顿,只犹豫了两秒就放了手中扳手,灵活地从车底钻来,拿起挂在一旁的巾汗和手上的污渍。
“知了。”
“喂。”
“放着就行。”
如果不是今天同事借他手机打电话,这个电话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看到。
很快就有个黑瘦黄小弟在旁边蹲:“声哥,有电话找你。”
天气很,箫声已经在车底躺了半个小时,的垫上已经被自己的汗濡了一大块。
倒是中间的石板小路,每天都走,还算净。
路思言本来就不想活了,觉得那是解脱。
那几个为数不多的夏天,几乎是路思言人生中所有的好回忆了。
被送过来的那天晚上路思言看着屋,着泪没有说话。
这是他姥姥的屋。
“去不了,三,帮我跟张哥请个假,我有急事。”箫声打断了三的话,拿着手机,衣服都没有换就直接门去了。
对方没有废话,直接切主题:“需要你帮我个忙。”
在屋檐脱了鞋,直接光着脚走去,堂屋右边就是卧室,他没敲门,直接推门去。
箫声微不可闻地叹气,这个烂摊,让他心烦意。
——
这时隔的院门也打开,一个穿着蓝亚麻款连衣裙的女人来,看他在开门,她手里掐着烟,轻轻弹了一,问他:“家里那个是谁?”
路思言闭上睛,不想搭理他,他本不知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住在自己姥姥的房里,为什么要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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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离过去的生活很久了,而原离他过去的生活更远,那已经是少年时代的事了。
床上的人听到动静,往门边看了一,随即继续转过去,背对着门。
箫声并没有打算隐瞒,但是也没必要跟谁说,只淡淡:“朋友。”
那个黑的手机放在桌上,箫声走过去拿起来,发现电话甚至都没有挂断。
“她说她叫原。”
活着不痛快,人人都恨他,但是要死了又冒一堆人来,把他给救了,不让他死。
“声哥!”
“换药。”那个男人在床边坐。
两天后,清晨七左右,箫声拎着买来的早餐,还有一个塑料袋,上面印着大药房的字样,应该是刚去过了药店。
片刻后忍不住皱起眉闭上双,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
从路上的一个路拐去,这是天桥巷,住的大多是本地居民,房都是自建房,老旧,但是面积比较大。
对方也没有多问,嗯了一声,把门的木放好就回屋离去了。
对面传来一阵杂音,然后有个极磁的中年女声说:“阿声,我是原,你还记得我吗?”
院的结构有像四合院,三面有房,都是一层的,很老的木板房,但是维护得不错,没有哪里破了烂了。
“记得。”箫声心中隐隐担忧。
姥姥和姥爷结婚的时候盖的,妈妈就在这里大,在姥姥和姥爷去世之前暑假妈妈带他来过。
那天从悬崖上翻来的时候,路思言满脑都是对不起和终于解脱了,但谁能想到,掉来没有死,不知被谁送去医院每天被人看守着,好了一些之后又被送到这里。
走去之后是个小院,面积不算大,有个小鱼池,还有两颗桂树,其余地方都满了杂草,看得来主人本没有打理这个院。
箫声只有一个杂牌的键机,一个月都不见得会有一个电话,所以不怎么装在袋里,一般就是放在包里,上班了就拎过来,班了就拎回家。
挂了电话,箫声着手机久久没有动弹,刻意遗忘的少年时期的往事竟然一清晰起来。
箫声听到有人叫他,但是此时正在扭开一颗大螺丝,没有力回应。
箫声:“什么忙?”
问他他也不说,来来去去就是那几句:吃饭,喝,上药。
箫声走到门牌号为87的院前,从兜里掏钥匙,准备开门。
“声哥,有客人打电话问现在能不能去酒街那边,他的油箱……”
见路思言没有说话,他也不在意,直接上手抓路思言的手腕,想让他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