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放袋,她离开医院的时候,觉得自己脚步又轻松许多,也不觉得冷,反而通温,像一个走在光天真无忧的孩。似乎有人在问她:“王医生,这么晚还来加班?”
但她没有回答,她的神和思绪都在袋里的一瓶果上,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的珍宝、救命的灵药,得了它,就能收获永恒的幸福。
走到地停车场,她拉开车门坐去,设置好地址后就坐在驾驶位一动不动。车“嗖”地蹿了去,自动驾驶路图上显示的目的地叫“玉山公馆”,是她生的家。
……不,或许已经不能叫家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上次回去,还是上半年时去拿东西。
同样的,她和她的父亲,也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所以当基因锁大的光线扫过她红的脸颊,门扉随即开,而她在门里看到她的父亲王成翰,生生地愣了一秒钟。
而王成翰也看着她:“……小语?”
王斯语的心脏重重地坠了一,仿佛掉在了什么而冰冷的所在,发“咚”一声回响。
但是她弯腰脱掉鞋,碰到了袋里果,就又放松来,心在这时冲破了牢笼,飞到天上去。
“我请假了,”王斯语自然如常地说,“上星期连着了三台手术,觉非常累,脆请两天假,连着周六周末,多休息几天。”
她脱掉了厚重的靴,在鞋柜里张望了一,找到自己在家才会穿的绒鞋,还放在原本的位置。
王成翰了:“工作累了是应该好好休息。”
他手里拿着一个速泡饼的包装袋,似乎正在准备吃的。
“但是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明天要请假,只好今天理掉其他工作,”王斯语脱了外扔在沙发上,“你还没有吃晚饭?”
“我也加班。”王成翰简短地。
“不要吃速了,”王斯语是走厨房,“我饭吧?我晚上也没来及吃饭。”
王成翰惊讶:“你会饭?”
“当然,”王斯语有些得意,又有些无奈地笑,“爸爸,我已经三十多岁,工作好几年了,怎么可能还不会照顾自己呢?”
王成翰恍惚了一瞬,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听见“爸爸”这样亲昵的称呼了,自从妻过世后,他和女儿就渐行渐远,关系僵。直到王斯语工作后才有所缓和,但这样说也不太对,因为他们各自忙碌着各自的事,起初王成翰还会心有怀疑,但是送过来的监控日常记录上写满了王斯语在哪个科室转……面诊了几位医患……了几台神手术。
再后来,他们父女逐渐变得像陌生人,大半年也见不了一面,有时候王成翰想叫她回来吃顿饭,她却总说自己在忙。于是他翻阅记录的次数越来越少,这为数不多的几次查看,竟然成了他了解女儿日常生活的唯一途径。
“医院很忙吗?”王成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