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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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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靳大人没有再光临海棠馆,但眠樱将会赎言蜚语已是甚嚣尘上,紫鳶也打听到不少靳大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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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本朝律例,若圣上要罢免相国,他必须召见相国,并在相国面前亲自打碎相印,好几次靳相国的劝諫过于率直,气得圣上几乎打碎相印,幸好当今圣上也不是独夫,最后往往是采纳了靳相国的劝諫。

紫鳶躑躅良久,还是决定找眠樱问个清楚。其实依照他们的,这喜事没什么问不的,但紫鳶终究是害怕听到眠樱的亲承认。

昨夜一霎雨打红桃,夜雨连明生,曲折迷院宇,参差近楼台,柳暝河桥,鶯晴台苑,满目皆是緋桃如火。

落如红雨,帘前双语燕,斜掩金铺一扇,眠樱婭姹不语,须臾才愁眉黛绿,幽幽地:「但大人已经成家立室,家从事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的贱行当,实在有污尊夫人的睛……」

帘影翠梭悬绣带,紫鳶云髻双,柳罗裁袖小,他走阁,任由红裙委砖阶,一边穿过影转廊腰,门牖相互回,一边向人叮嘱:「待会从观月楼回来之后,我要撒馥兰香的香饼,你赶快从师傅那里给我讨来沉香三两五钱,龙脑三钱四分,龙涎五分,檀香二钱,唵叭三分,麝香五分,撒馥兰一钱,排草须二钱,苏合油一钱,甘麻然三分,蔷薇四两,榆面六钱……」

紫鳶枕倚小山屏,云鬓蓬松,半妆珠翠落,双蛾攒细绿,只呆望着绣幃香断金鸂鶒,博山炉澹烟轻,不曾察觉自己早已玉箸痕留红粉面,也浑然忘却边还躺着一个鼾声如雷的陌生芳客。

终于,靳相国亲自到望霞把儿逮回京城,然而最后连靳相国也被眠樱迷倒,甚至让靳少爷亲目睹人和父亲在床上苟且,靳少爷才死心回到京城,终于金榜题名,成了天门生,继而当上圣上的肱之臣。

然而,梦里的一切是那么真实,真实得可怕。

虽然材料繁复,但能够当上魁的人自也不是等间之辈,要记住这些香料更是不在话人行礼:「好的,婢尽快去办。」

眠樱把靳大人抱得更,翠眉山敛波侵,姿似多,不禁人覷,只怕一飞了,他柔:「还望大人莫叫家想断柔。」

为了提民间人才,避免士绅贵族垄断官位,歷来状元多是寒门,然而靳家乃是开国元勋,其祖上名列天策阁十二功臣之一,得以封狼居胥,甚至获帝王赏赐丹书铁券,之后过三朝相国,一门五状元,可谓名门望族之首,圣上却为了靳大人打破惯例,钦他为状元,更在琼林宴里盛讚他必将为「国之瑚璉」,继承亡父的衣钵。

当然,靳相国也不是单靠着祖荫,他本人以耿直敢言闻名于世,获赐予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的无上恩典。

不言父之过,此事休要再提。」靳大人轻抚着眠樱的脸颊,缓缓地:「现在你还想跟我走吗?」

「你会在别院起居,犯不着见閫,她也不到你的上。」

这可是闻名望霞的风韵事,当年这靳家少爷刚刚考上士,他远来到望霞游歷,对眠樱一见钟,在知眠樱的份后,还亲自拿着整箱黄金到海棠馆里要买走眠樱,但那时候眠樱才崭角,开苞后的短短两个月已经成为魁一甲,老鴇自是不愿意放过这棵摇钱树。

来的几天,紫鳶一直迷迷糊糊,不甘味,一时梦见眠樱天喜地跟着靳大人离开,一时梦见眠樱凤冠霞帔,八抬大轿,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嫁给靳大人。当他醒来时已是残蟾落,晓鐘鸣,飞红满地风骤,边珊瑚枕腻鸦鬟,泪侵暗香销,他才明白那只是一场梦。

带着家私奔。家承蒙大人错,但家跟大人是云泥之别,大人的青云仕途不能因为家而毁了……而且,那时候令尊紆尊降贵来找家……家实在不由己……」

三年多之前,靳大人回京都后不久便成亲了,之后他在殿试筹,风一时无两,怎知这时候靳相国因急病去世,使靳大人的仕途生生地拖延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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