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拾参(2/2)

见气氛有僵，紫鳶当机立断地投靳青嵐的怀中，侧垂髻金鈿，衫薄映凝肤，罗裙数十重，宛如蝉翼轻盈，他巧笑媚靨，说：「好厉害的刀，让我也吓了一呢。」

这龙膏酒的后劲十足，使紫鳶也是微醺，他见靳青嵐没有阻止，便借着酒劲，大着胆解他的佩刀，从刀鞘里短刀。

眠樱鬓秋波常似笑，说：「所谓君六艺，礼、乐、、御、书、数，靳大人当然样样通。」

眠樱抱着靳青嵐的肩膀，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扼臂光红玉，蹙金开襜衬银泥，婉孌笑：「哪怕家只是一介男娼，也明白主忧臣辱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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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鳶的醉意顿时醒了大半，他想起那在密林里现的人影，看来那不是他的幻象，他不禁骨悚然，忙：「请大人务必多加防范。」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盯着眠樱，意味地：「只是我没想到你没有趁机逃走。」

紫鳶的鲜红指尖在靳青嵐前画着圈，他不解地问：「那么大人为什么不当武将？」

靳青嵐低看着刀鞘，说：「这柄刀是以釤城的雪鑌铁铸成，刀上的纹名为訶末纹。」

眠樱指了指靳青嵐的红地云龙纹织金锦腰带，搔斜坠玉，微笑：「大人可不只是擅于弓箭。」

紫鳶从未听过这地名，他问：「恕家无知，请问釤城……在哪里？」

「釤城位于本朝的贸易之路的西边尽，邻近白达和以哥念，是着名生產雪鑌铁的地方。」靳青嵐似乎无意再讨论这柄短刀，他若有所思地：「其实这次还是多亏眠樱留的线索，否则我们不会那么快把那群人一网打尽……」

虽然靳青嵐完全无视自己的话，但眠樱也没有难过，他优雅地剥着，纤纤如玉钩，晶微损簪，柔声：「紫鳶还在这里，家一定会回来的。」

刀柄黑沉沉的，用的是上好革，极为顺，刀明澄若秋，缠绕着宛如木纹的华丽纹路，正是削铁如泥，断发的利。

紫鳶一抬，靳青嵐正托看着他，眠樱则是远岫眉顰，显然觉得紫鳶的举动并不恰当。

「无妨，反正我们也快要离开了。」靳青嵐还在牢牢地盯着眠樱，冷冷地问：「你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靳青嵐不置可否，冷淡地：「我们清了山匪的尸，山寨本该有五十三人，除了两个山匪被我们抓着，为我们指认尸外，却只有五十尸，似乎有一人跑掉了。」

路引乃是良民城镇必须的通关文书，上面写明该良民的生籍贯等资料。如果没有路引，哪怕天大地大，一个人也是寸步难行。就算是在城镇里，捕快也有权随时查良民的路引，没有路引乃是要坐牢的大罪，而像眠樱和紫鳶这些贱籍之人当然不可能有路引。

他连忙还刀鞘，本该乾燥的刀鞘变得濡，他不知何时已经了一冷汗。

明明是晴日晓窗红薄薄，枝缀荫，縈蝶绕绕，綺铺锦绣，妆牖绕藤萝，但紫鳶看着刀隐映自己的脸容，却是不禁为之一凛，刺骨的凉意渗透心底，好像这柄短刀上依附着什么致命的诅咒。

「我还以为你会说遣妾一安社稷，不知何用将军。」靳青嵐丝毫不被眠樱的柔言语打动，他淡淡地：「不过，反正没有路引，你哪里也去不了。」

眠樱把一颗晶莹剔透的送到靳青嵐的嘴里，手香酥，远山碧浅蘸秋，温柔地微笑：「请大人恕罪，家实在愚钝，连他们的名字模样也认不全。」

靳青嵐瘦的腰间着一柄短刀，紫鳶见过他佩这把短刀，但许多富家少爷也会随佩镶满珠宝的刀剑，充当是份的象徵，紫鳶一直以为靳青嵐只是文人，没想过他懂得使用这柄短刀。

紫鳶亲吻着靳青嵐的脸颊，半额蜂妆，双蛾溜波，笑：「大人文武双全，真了不起呢。」

靳青嵐继续喝着眠樱送来的酒，他沉默须臾，方才淡淡地：「千金之，坐不垂堂，而且君不，当个弓箭手没什么意思。」

靳青嵐握着紫鳶的手，缓缓地从他的手里拿过短刀，然后把短刀回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