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发现了重大问题:“你们怎么卖针?!”
以熊昆为首的四名官差已经形成肌记忆,机械式回答:“我们大人是皇商,卖这些是京城批准的,数量有限,谁要赶买,哦对,每人限购一。”
是嫌弃京城和么?
若喊一句商,那不用算了,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
卢栩:“你们想想,读书人要官才能兼济天,我们商人其实比他们更方便更直接呀。比如,我把关外稀缺的粮、布匹运到关外,卖给需要的百姓,不就在兼济他们吗?兼济的人多了,不就是天吗?”
若喊一句黑商,在场的二十多,冤枉不了两个人。
他们听得那叫一个微妙。
虽然知他是在胡扯,但听上去似乎好像有那么一丝丝理?
挤在两张桌前的二十多商人:???
商人不该想着赚钱吗?
卢栩:“嘛用那神看我?”
和他们谈理想,谈兼济天?
啊?
那还不使劲儿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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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了,东西不多了,本不够一县人买。
有人小心翼翼问:“敢问大人,什么理想?”
若不是场合不对,他们简直要笑来。
众:???
寒暄完,听完他们小心翼翼问的疑惑,卢栩大言不惭:“俗话说,君财取之有,商人就该满脑整天只想着赚钱吗?”
他们大岐从来都没过的皇商,他们看卢栩,羡慕得比李县令还酸。
李县令夸完,房间久久无语。
卢栩:“兼济天!”
北关县百姓们打听了一圈价,震惊了。
商籍最荣誉,也不过如此了。
他们二十来人一雾,跟着官差去,李县令和卢栩正坐在里面等他们。
在场的商人们还没什么反应,李县令先朝卢栩拱手,夸赞起卢栩的大义。
能多卖一家算一家吧。
因为各个摊位上卖的东西不同,许多人家为了早买上,还一家人分别到不同摊前排队,争取这边买完上那边。
他们平时所思所想所讨论,全是怎么利最大化,全是怎么比别人更狠,忽听这么一番正义、理想甚至有些幼稚的话,莫名有些稽。
他们敢冒险到关外,可没一个是冲动、单纯、理想主义的小鬼,他们平均年龄接近四十,多是家中历代从商,少数是靠自己拿命冒险才拼一片天地,其中不乏打仗时就偷偷翻山到关外,和蛮人换东西谋暴利的人。
他们刚刚打听到了,这人是皇商啊……
他们正凑在一起嘀咕往后怎么办,不料官差跑来喊他们,县令大人请他们到县衙一趟。
这么年轻啊!
众人连忙收了收表,换上洗耳恭听。
商人们面面相觑。
卢栩见他们的反应,便将他们所想猜个八成。
只是他们不理解,卢栩年纪轻轻都混成皇商了,不留在京城享福,跑到关外受这罪什么?
卢栩看了看,和李县令商量一番——搞限购!
“……”
在场所有人震惊地看他。
在北关县开店生意的小商贩们也震惊了。
可卢栩那一副认真模样,又让他们有些笑不来。
卢栩:“不!人应该有理想,一个优秀的商人,也应该有理想!”
回去,别的东西都能卖,卖的越多,他们回去越轻松。
北关县还聚集着整个西北大多的军,人数至少是他们北县的五六倍,整个一僧多粥少。
二十人看见卢栩,苦笑连连。
他们蹲在摊位前怀疑人生,不信邪的挨个检查质量。
百姓们兴,排在后面的尤其兴,只有辛苦将东西倒腾关的商贩们失落了。
那些日用品全是来自关,怎么卖的比他们价还便宜?!
等卢栩收拾完和李县令过来,要买要换东西的百姓已经在街上排了队。
刚想大手一挥就包圆的商人:“……”
卢栩这次带的全是针对普通百姓的价比款,杯碗盘碟都是最常见的素,布匹也是耐穿耐磨的日常布料,全都讲一个实用实惠,经济划算,从几个镇换来,剩的本就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