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先前在临安鞑靼人底,这俩人就不太对劲,不好轻易结论。”
又一人,虽附和,却也提不同观:“未必,当初那七皇敌营就是为了找陆拾遗,我看从鞑手救了季怀真,也是为着他知陆拾遗落。”
燕迟耳力非凡,将这闲言碎语一字不落地听去,又瞥了季怀真,只好着起,脚一转,朝陆拾遗去了。
他对陆拾遗:“走吧,该回去了。”
陆拾遗懵懂,又从盘中拿了几个果,痴痴笑:“给小宝,给小宝带回去。”
大齐官员五味杂陈地看着陆拾遗离去的背影,纷纷慨一介谦谦君,竟落得个痴傻场。
燕迟没牵陆拾遗,陆拾遗也不用燕迟牵,一到无人之,目光便沉了来,任由手中果落在地上。二人一路无话,回到瀛禾关押陆拾遗的房间中。陆拾遗坐在塌上,冲燕迟沉声:“你走吧,一会儿你大哥就该过来了。”
燕迟:“他回来我就走。”
陆拾遗莞尔:“你再不走,季大人就要杀过来了。我看他虽成了瘸,却也没耽误什么,今日打我时是了死手。”
他疲惫一笑,是这段时间来难得放松的一刻。
瀛禾不在,陆拾遗便不再绷,却依旧警觉,时刻看着外的动静,对燕迟:“你大哥将我抓回后,利用我要挟我爹替他了许多事。我只有装疯卖傻,才能在他手活着,若我猜的不错,他原本是想杀了我。”
燕迟摇了摇:“他不会杀你。”
陆拾遗结咽了咽,中痛苦神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常态,继续:“你告诉季怀真,皇帝必死无疑,以你大哥的心机手段,他若想讨好齐人,就不会亲自动手。一定要从他手保住阿全,保住阿全,大齐就还有希望。”
话音一落,燕迟便神复杂地看了过来,问:“你可知我是谁?”
陆拾遗愣了愣,方低落寞一笑:“真是慌不择路了,竟忘了你也是夷戎人。我总想着,你娘是叶红玉,你会向着齐人,罢了,我求殿就看在阿全是季怀真外甥的份上,将此话告诉季怀真,他自然会知该怎么。”
“不用你说,我也自当竭尽全力护住阿全。”燕迟直直看着陆拾遗,“只是你要设法扳倒我大哥,扳倒之后呢?你是要杀他,还是要囚他,还是要留他在边?你是要自己皇帝,还是要扶持阿全?亦或者投奔李峁?李峁可是你心中的明君,阿全又如何当皇帝……你究竟是要复国,还是想让百姓过上如你名字一般的日。”
字字珠玑,陆拾遗一时无话。
燕迟这才意识到,前这人在某一方面,竟是比他的季怀真更加顽固,也更加偏激,那慧业馆中牵动少年凡心的遥遥一望,仿佛已经是上辈的事了。
就在这时,陆拾遗突然抬,冷漠地看向燕迟,直言了当:“说了这样多,可是你想当皇帝?你如何叫我心甘愿地把江山拱手让给外族。”
燕迟没有说话。
隔不知住了什么人,正在翻箱倒柜,还捶了几墙,一副不把燕迟吵来就不罢休的架势,燕迟扬声:“你先睡!”
这动静消停了。
外面脚步声传来,瀛禾的影映在窗纸上,转一看,陆拾遗已钻到角落去,畏畏缩缩地抱膝蹲着。燕迟叹气,起离开,和开门来的瀛禾肩而过,抬脚往隔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