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燕迟,当即挥手放行。
但她心中对燕迟仍有些不放心,谁叫燕迟被季怀真调教得脱胎换骨,再不是两年前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傻小,不得不防。
燕迟回到厢房中,见夷戎人与齐人围着半人的壶玩作一团,趁无人注意,才坐到季怀真边去。
季怀真悄声:“什么去了,煎药而已,这么久才回来。”
他看着众人依次上场比试,却并无参与兴趣,手意识伸向一旁的酒杯,还未碰到,就被人给拍开。
燕迟一本正经,掏个油纸包来,那认真神看得季怀真心中没由得一阵恐慌心虚,隐约猜到了那油纸包里的东西是什么。
还未来得及清楚这觉从何而来,就听燕迟轻声细语:“比不上湘云斋的,就凑合吃吧。一会儿喝完药拿来换换嗓。”
打开一看, 是包云片糕。
此魂不散,纠缠不休,看得季怀真一冷汗,就连燕迟的轻声细语在他中也成了别有所图,居心叵测的控诉,妄图勾起季大人一丝愧疚。
季怀真惊了半晌,又有些吃瘪,憋了半天,只憋句:“这旁门左果然厉害。”
说罢,把那云片糕往旁边一推,死都不肯碰一,问:“说吧,想知什么。”
燕迟笑了笑:“你得把今日我来之前你们了什么都告诉我。”
季怀真眉一挑:“这消息可值钱的很,关系到今日在场之人的命,殿一包云片糕就想将我打发,未免也忒便宜了些。”
“那季大人还想如何?”
季怀真一抬,指向屋正中央。正不断有叫好声传来,此到齐人官员,应战的乃是前朝某位尚书之,见他双足微微分开,气定神闲间已是抬手投一箭,当啷一声,将比分牢牢拉开。反倒是背上拉弓大的夷戎人,不常玩这东西,把握不住力,连着三箭落空。
齐人登时喝起倒彩。
季怀真笑笑地看着燕迟。
燕迟见状,明白了他的意思,方走了过去。
见他一加,几个副将也有了底气,给燕迟腾位置。季怀真煽风火:“殿可是要亲自上场?在怎么听说有年敕勒川祭神会上殿同人比试箭,一连三箭脱靶,今日还要同我们比试投壶,可别又丢人。”
此话一,挑衅意味太,那群跟着燕迟的兵痞自然又对季怀真怒目而视,齐人虽也把冷汗,却是对季怀真这副嚣张模样司空见惯。
燕迟转,看了季怀真一,众目睽睽之,竟是背对着那酒壶而站。
季怀真喝彩:“好!”又随手指向一人,笑:“我也不欺负殿,有劳这位大人给殿指个响,拿勺依次轻敲壶耳壶,殿听声辨位,若五箭全中,也可依着你敕勒川的规矩,向在讨彩。”
“除此之外,我再给殿一彩。”只见季怀真掏一件,平摊在掌心上,亮于众人面前——那是一枚刻着鱼纹的缺玉珏,玉温冰凉,泛着淡淡光辉。
在场齐人面变了一变,都知这玉是如何来历,从前又因这东西闹多少笑话,生多少饭后茶余。
夷戎人或许不知,但在场齐人却是一清二楚,不禁为季怀真了把汗,心中揣测不已,看来这季怀真是当真不怕得罪夷戎七殿,竟将陆拾遗的东西占为己有,还当着他的面加以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