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腔中残余的淡淡的巧克力味,宁宴嗅到一缕极其熟悉的清香。
一时间,卡洛斯连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了。
空气中飘着浅淡的消毒味,不明显的刺痛自手背传来。窗帘被拉起,看不见天。一片黑暗中,宁宴听见床滴细微而规律的滴答声,还听见不远属于另一虫的呼。
他心浮起一抹难以置信,没有细想便睁开。
*
巧克力即化,郁香醇的甜味在腔中蔓延。隐隐的反胃被压了去,但前依然阵阵发黑。
卡洛斯正想给宁宴再喂一颗糖,却锐地觉察到,隔着厚厚的衣,雄虫瘦削的脊背忽地绷。
听到军雌熟悉的声音,宁宴用没有扎针的左手拉了一把被,蒙住脸,随即又因为明显的消毒味儿,嫌弃地将它拉了去。
片刻后,失去的官逐渐回笼。
但卡洛斯曾无数次细数宁宴睡后的呼节拍,因而在此刻轻易分辨,他依然醒着。
他无意识屏住呼,既害怕彼此视线相接,又着一分隐秘的期待。
“没有及时,以及过度劳神导致的低血糖。另外,还有释放信息素后引起的困倦乏力。左手掌侧面轻微伤,此外没有其他外伤。既然已经补充过糖分,睡一觉就能恢复。”
一阵细碎的响动后,周围复归寂静。宁宴终于从一片混沌中挣扎脱,倏而睁开。
“如果不放心,可以吊一瓶。”
遽然间,他的目光停顿在某,手指蓦地僵在半空中,浑的血仿佛因这一而凝固。
他懊恼地偏过,黑发挲着枕,发轻微的窸窣声。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一两分钟,却漫得像是一个世纪。边抵上一个小小的方块。宁宴意识闭齿关,却被对方用指节轻轻一,将那个小方块送了来。
方稳稳地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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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看到那双黑眸间的神,卡洛斯也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他等待许久,雄虫却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地偎在他的臂弯间,像是睡着了。
一颗心顿时提起,卡洛斯张地注视着那张苍白的脸。
那是上将府的沐浴味。
似乎有两声音在对话,但宁宴只能听清其中一虫说的容。
他看到宁宴而密的睫颤抖一瞬,缓缓睁开,视线停留在自己。
完这些,卡洛斯缓缓呼一气,指尖拂过柔黑发,像是在抚摸一个一即碎的梦。
他意识混沌,浑都在冒冷汗,怀疑自己一秒就要过去了。
近在迟尺的军装制服上,挂着一排无比熟悉的勋章,象征着军雌帝国上将和第三军官的份。
很快,雄虫的呼逐渐平稳。卡洛斯知他睡着了,于是大着胆,慢慢收臂弯,像从前那样,将雄虫抱了个满怀。
但宁宴的睫轻轻一眨,便重新合上。复又放松来,安静地不再动作。
虽然心俱疲,但宁宴睡得很浅,像是心中惦记着什么似的。
怀中的又又,倚上来的重量像是一无言的依赖。
对方显然更为锐,在他睁的同时张地调整一坐姿,随后试探着声:“宁宁……”
耳边朦朦胧胧的声音逐渐清晰。
第86章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猜不透雄虫的态度,暗自犹疑不定,最终捺猜测,眷恋而专注地望着宁宴的面容,祈祷这个偷来的拥抱能够更久些。
雄虫的后颈,贴着一片抑制贴。
对方给他喂了两,半营养,又来一颗巧克力。宁宴机械地一一吃了,闭着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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