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于梦中醒来,见烟渚仍紧紧的依于我怀里,瞧她那模样可爱的睡顏,我心头不禁滋些暖意,轻柔的抚上她细密发丝,我愣愣的望着营帐不高的穹顶,试着回想方才梦中的情景,不料却是忘的一乾二净,分明感觉似是挺重要的事儿的……我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
自我失了记忆以来一年多的时日,记忆的片段总不时于脑海中浮现,却是零碎不全且意象糢糊,即便有些个片段屡次忆起,却仍旧不足详细,而其中我尤是在意的,便是那好似与我亲暱非常的女子,虽是连她的相貌也记不起,可也不知为何,我对那人的印象总有股莫名的沉痛感觉。
?睡不着??耳边传来轻声细语,我微之一怔,就见依偎于我身侧的烟渚,一双幽深瞳眸正静静凝着我,那眸光彷彿就将我意识牵引,坠入深渊一般,我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撇开头又望向穹顶,淡然道:?我好似做了个梦……可对那梦的内容,却尽数记不着了。?
我慨然的道,孰料她却是噗哧笑了声出来,我满是困惑的盯着她瞧,只听得她笑道:?记不着且记不着,仅是个梦,忘了也罢,何需在意??
我无奈的苦笑,但愿那梦当真无关紧要,忘了,也罢。
暂且搁下那梦的事,我侧过身子将烟渚轻拥,见她一脸满足貌,闔着双目舒服妥贴的躺于我怀里,我不由心生缕缕柔情,手背轻触着她如玉似的容顏,她颊上那道伤痕虽是已浅淡许多,然这般贴近一瞧,却仍有几分明显,惹的我满是疼惜,贴近她颊边点水似的吻了几下,明白我心中所忧思,她抬起纤长指节轻抵于我唇上,莞尔笑道:?莫在意,这伤再过阵子就得好痊。?
我愣了下,顺势轻啃咬着她手指,见她皱着眉,神色有些古怪的凝着我,然正情慾波澜的我丝毫不以为意,低下头攀着她精緻颈侧就贴吻起来,她双手轻抵住我肩头,闷声娇语道:?泉……莫要……嗯……。?
?咳咳……!?
忽地一旁传来声咳嗓,我吓得不由身子一震,木然转过头瞧去,却是给忘了凌苒也于一个营帐内,我心惊胆颤的凝神一瞧,见她双目紧闔,气息平缓,似是仍沉沉睡着,我松了口气,跟着以苦笑面对神情满是斥责的烟渚。
夜已深,想来我还是有些倦意,这回倒安分的轻搂着她娇柔身子入眠,不管身于何处,和她相伴一块儿,总能令我心安神稳,这般沉静半晌,怀中突然起了微微动静,我睁开眼一瞧,却见烟渚正面容凝重的盯着帐帘外头,我心道事有蹊蹺,谨慎问道:?外头……可有甚么??
这话甫才道完,就听得外头忽地传来马匹凄厉的哀鸣声,烟渚登时跃起身,随手披上外衫就奔出了帐外,我也赶紧提剑跟于后头去,出了帐外,就见不远处芒火乱窜,凑近一瞧,竟是头浑身灰白,身长数尺的大豹正与眾人对峙,而那载货的马匹惨遭袭击,腹部给猛豹凶狠的咬去一大口,肚破肠流之惨状,已是奄奄一息。
那些个暗褐装束的劲装男子,各个手执长刀,几人前后列阵,连连挡下猛豹的扑击,可那豹却是狠戾非常,庞然躯影一晃,便扑着了其中两名褐服男子,他俩尚不及应反,就见那狂豹锐爪一拍,霎时就是片血肉横飞,我不禁震慑的愣住神,好好的两个人怎的就如此轻易的死去了?!恐怕是方亲眼目睹伙伴惨死之状,其他人动作皆不由退缩了几分,这一分神,又几个人险些要命丧黄泉,我在一旁瞧着实在惊心动魄,当下也顾不得有他,操起手里轩辕剑就奔向前助阵。
褐服男子九人于前,面色虽是淡漠,然我仍瞧的出他们显是有所动摇,恐怕心中甚是惧怕也得方才那般惨烈下场,故迟迟无有人上前进攻,而见那狂豹的眸中忽地闪过一阵寒芒。
?快退开!?我心道不妙,连忙大喊呼道,那豹果真是一个扑击,锐爪胡乱抓了几下,幸而眾人也算是身手矫捷,即时向两旁退去,我趁隙滑动步伐,轻蹬一跃,翻身由那庞然狂豹背后一剑刺入,登时血花四溅,腥味呛鼻。
然这一击对庞然狂豹并未有多少伤害,反倒使其更为狂怒,威凛长吼彷彿响彻云霄一般震耳欲聋,它速度又快上了几分,不断朝我们扑爪过来,我一时应付不及,只得赶紧拉开距离,这得了空时张望四周,却是不见烟渚的踪影,这危急关头她可是上哪儿去啦?!
我正思忖着如何对付眼前这狂豹之时,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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