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语凝噎】(2/3)

「起先我怎地也不敢相信，竟然得以再与你重逢，恐怕不过是自个幻觉，抑或认谬罢了。」她抬起手，掌心轻抚于我颊侧，幽目光与我相接，：「可我见着你的那一刻便明白，这对特异的双眸，这世上独一无二，又怎可能会是他人呢？然你却失了记忆，忘了过往，也忘了我……。」

这日不觉起个清早，朝透窗櫺，温和煦，我走屋外立于湖畔，抬望着纯净无瑕的苍穹，毫无一丝的白，令我不由忆起了置于楼兰王城，仰望青空，俯瞰翠地的景緻，然当我决意离去之时，便再无以受，当那时之窘境，此举实是无可奈何，我试图如此说服自个，好让那背弃王国的罪孽不至侵扰着我，和她定居于此，如今也过了五个年，每日每夜与她相偕相伴，日虽是平淡，倒也幸福非常，便也鲜少记掛那些过往。

她轻拉起我的手，微微笑着与我相对，言又止的低望着一旁，待了许久，甫听她开：「泉，你可记着，那日在铜里重逢的事儿？」

「记着。」忆起于铜里与她相遇时的事，她面对我这异双眸，却见怪不怪，全然不似他人惊惧反应，神间反而有说不清的绪在里，然我当时失了记忆，无能认她来，只是因新奇而讶异罢了。

到庆幸……？我困惑的轻蹙起眉，随即脑海中闪过个念，：「难不成……与当年你离我而去一事有关？」

自离开了楼兰，我俩翻过重山、越过峻岭，一路悠游中原，如此过了数个朔望，总也是想寻个落脚安歇，终是于这益州，寻着了片依于山旁的湖地，她瞧的很是喜，我俩便差人造房而居，如此一待，晃便是五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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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歇了气，卸心防地怔怔望着这谷底景致，山依傍，瀑，溅起一层矇矓薄雾，光于上方穹透，映了一七彩虹光，如此秀山明，福地天，直是令人欣悦不已。

幸亏那番艰苦修行，要不光是这一年多来，我遇着的各命垂危、生死关险境，恐怕是几条命也搭不成的。

我信她定是有所苦衷，儘是如何痛心，便也不愿究，然现看来，那事恐怕于我俩心中是有所疙瘩，向来不曾愿意提及的，如今她不知为何却又提起，只见她面黯然，幽瞳眸中更是黯淡了几分

她拉着我的手忽地了，只听她接着：「你可知，我实是到庆幸的……对你失忆一事。」

「这地方，好生幽静，百多年来，我踏遍了大江南北，每每佇于至之眺望，可就是那景再，却不曾有这番受。」烟渚凭于栏边，语调依旧淡然，可那眸间隐隐透了一丝慨。我走近她旁，双手搭于她肩，微笑：「定是因于，未有我相伴。」

我至今仍不明白，她当年怎的会不告而别的兀自离去，且再不回来了。

「怪不得你不畏寒？」烟渚伸手碰了碰那湍急，可才一碰着，便迅速收了回，这地方到底是位于山谷，虽是不至乎冻着，却也是偏为寒凉，而那自是冰凉的很，她搓了搓双手，打趣我：「当年见你质特异，只是异族人，又武艺之由，如今你更为异于凡人，原是经了这番古怪修行。」

虽是百多年前之事，可那记忆太过刻，至今我仍犹记当时景，那一个吻……那一个默然离去的背影。

抬仰望广阔天际，湛蓝的一青空，褐的鳶鸟于青蓝苍穹中盘旋，偶尔唳声鸣，响彻云霄。

「你真在这儿过了段时日？」烟渚欣喜的环顾四方，一会儿轻撩一旁绿叶枝椏，一会儿捧起清澈河，似是相当满意这地方，兴然：「不如咱俩莫回益州了，就待在这儿罢。」

她讶异的望着我，随后又撇过去，轻抿了抿，才默默頷首。

待你知明实，恐怕恨不得没说此话呢，我暗自苦笑了笑，跟着领她前至山上的亭台，位在瀑旁的亭台，一方匾额刻着「楼兰亭」三字，围栏边还衬着雕细琢的石榴，我抬指轻过那石层层，却是不着一丝的尘，莫非……？思及那般可能，我不禁有些慄然，可又怕烟渚担忧，便转移了目光，瞧向一旁不断徜而的瀑，指：「我偶尔会在修行，藉那湍急劲，不仅锻鍊、心，也可凝神冥练武技。」

环山景致遍地意盎然，远方山雪

只见她静静望着远方，默不作声，我便接着：「渚儿，这回便由我俩一块，览遍那万千山，你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