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杆看着他,他穿得单薄,衣服被风鼓起来,衣角飒飒作响,面上却是光洋溢。
这人怎么总是笑着的。
赵黎的目光又落回面,轻声说:“段清是无辜的。”
江竹杀了她。赵黎在地质局拿到资料,段清投河的域与安平湖是相通的。
又一个年轻的女孩失去了自己鲜活的生命,沉睡在冰冷的湖底。
“江竹怎么样?”赵黎问。
“送回去了。”江酒臣回答,“害了人要受罚,我们也有我们的法。”
“那段清呢?”
“在里,等着接替她的人。”江酒臣轻描淡写,看着打捞队的方向。
“为什么?”赵黎诧异,“你说过,杀人要受罚。”
“她死在里,抓不到替死鬼,不能投胎。”江酒臣耸耸肩,“这是制度。”
没等赵黎再说话,江酒臣说:“制度有时候就是不合理,就是吃喝血,可你我没办法。”江酒臣蓦地笑起来,脚尖了地面,一队蚂蚁从草边走过,他看向赵黎的脸,说:咱们都是这个。
沉默良久,赵黎又问:“如果江竹没有害段清呢?如果她只是报复了曾经伤害她的人呢?”
“规则不因个而改变。”江酒臣笑笑,“你听着觉得这规则恨人吗?我可有一段恨惨了它。”
赵黎摇:“我只恨我自己无能,是我们刑警的无能,才使他们沦落至此。”
如果死者得以瞑目,如果凶手落网伏法,那这世上的冤屈怨念,都不会发生,那么不会有成为厉鬼的江竹,那么段清不会死。
她们都曾笑得多好看啊。
“其实也不一定。”江酒臣又说,看向远天的逐渐变红的太,“面也有面的官司,冤有债有主,审判后,总会有公的。”
“赵队,骨骸收集完毕,可以收队了。”
赵黎了。
通知江竹母亲这件事,成了谁都不愿意接的差事。活生生的女儿变成了几寸的小盒,再也不会与她说一句话。
赵黎将骨灰盒由她手的时候,江母什么都没说,她了,抱着骨灰盒坐在椅上。她是那么冷静而自持,以至于赵黎说不任何一句安的话。
两相沉默良久,赵黎地鞠了一躬,转离去。
他走过拐角,后传来如同狼嚎般的声恸哭。
赵黎在那里站了许久许久。
第11章 无言之牢(一)
宋哲案过去了两个礼拜,各类后续事件都已理完毕。江竹案的侦破使得赵黎名声大噪,接连受到了很多记者的采访邀约以及法制栏目的邀请,都被他给拒绝了。
刑侦队的一众闲人之中又多了一个潇洒不羁的影,看着迅速跟刑侦队众位成员打成一片的江酒臣,赵黎真正理解了容易送神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