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岛的人 第29节(2/3)

应和好不容易将线稿重新画了一遍，东西都不想收拾了，直接将自己的往床上一丢，

“是是是，你都知。”任惟在温的风里缓缓闭了闭，“你比我都了解我自己。”

意外的思维同频让应和轻轻笑了声，其实本也不该意外，毕竟多年前他们的相模式就如此，无论应和说的是多么稀奇古怪的事，任惟都能巧妙地接上话，并且与应和所想吻合。

任惟一将他看穿，“记得你每次一吵架就喜怪气地叫我‘少爷’。”

“你只是暂时忘了而已，没准什么时候就都想起来了。”应和不擅安人，语气很生，但能听来他很努力地想要安任惟，“你不是还梦梦到从前的事了么？指不定哪次梦又梦到了。”

“没睡，有事？”应和冷冷淡淡的声音通过木门传来，显得闷闷的。

“没有，可以。”任惟顺嘴开了句俏的玩笑，“你给我，就算是了，我也忍着。”

据他梦中看见的那些画面，同从前相比，应和如今好像没有那么快乐了。从前的他们在破旧的廉租房笑，那笑声在如今敞亮整洁的屋里却寻不到。

相互影响是细无声的，就像喜是悄然生的，没有一个确切的节，等你发现是，它已然枝繁叶茂、开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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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真要是了你立就嚎上了。真以为我不知你么？”应和才不会把他这句玩笑话当真，无揭开任惟大少爷的遮羞布。

“没什么事，就想跟你说句晚安。”任惟笑笑，“应和，晚安。”

但这个夜晚却并不安宁。

应和手中的笔在这带笑的声音里一抖，刷地拉一条破坏线条，毁了他刚起好型的线稿。

老人家睡得早，等他们忙完这通，薛婆婆早早地就睡了。任惟放风的时候，应和的屋里还亮着灯。

应和平日里不太发，通常都是拿巾搓一搓就等它自然晾，偶尔几次拿风也都是直接开最档风快速，草草了事。但是给任惟显然不能如此，大少爷肤白细，稍微一都会被红痛。

“你喜的，难不是现在的我吗？”应和的手指一一过任惟的脸颊，而后在他的边过，鸟噱一样，飞快地啄了一又扇扇翅膀飞走了。

“想听很多，比如我之前是怎么追你的，你又是怎么同意的，或者你能想起什么就讲什么吧。”任惟对于自己不知的一切都充满好奇，他既好奇他丢失的那分自己，也好奇曾经的应和该是什么样。

任惟看着自己手里的风，上面还残留着应和手掌的温度，同他的嘴一样，还残留着应和来过的痕迹。过不了多久就会不复存在，就像他的梦，都不久。

任惟睁开，仰着看向应和，双明亮，“梦多不靠谱，而且醒来就可能会忘了，不如你跟我讲吧。”

他恍惚间醒悟，现在自己的心境已经同刚来离岛时截然不同。

“任惟，你小时候有没有听过一个童话，里面一架天梯。”应和看着自己指里属于任惟的黑发在温的风里摇曳，微微晃神，“听名字你也能想到，这是个能通往天堂的梯。只要你每往前走一步，先前你走过的那一段台阶就会四分五裂，碎成粉末，这意味着你决定往前走了就只能往前走，不能够回。”

“晚安。”应和说。

刚来离岛时，他满心只想着找回自己的记忆，地想让应和收留自己，同应和有冲突也总是想要扳回一成。但如今不同，他如今是因为喜应和，要等应和一个答复才在这里留。

而应和的态度也悄然转变，从会生气难过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到现在会安他“往事不可追”。

应和拿着风的手一停，低与他对视，“你想听什么呢？”

他走过去敲了敲门，“应和，睡了吗？”

“剩的你自己吧。”应和把风了任惟的手里，而后便不再他，扬而去。

“任惟，往事不可追。”应和的眸中有光闪动，任惟疑心那是泪，仔细看发现并不是，“过去的事过去便过去了，过好就行了。你现在说喜我，想要追我，总不可能是因为那些你自己都记不清的往事吧？”

应和将风调到中档，先靠近自己的手背试了试，觉没有特别，再靠近任惟的发，了两问他，“了吗？”

他烦躁地将这张纸成团朝废纸篓的方向丢过去，正中红心。

是因为应和，而不是因为过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