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2)

只有一只猫那么，就像是窝在街边的房屋底一样。

枝条截得很利落，光秃秃的像烧火。

枣生的快要来了，跟小糖一样跌跌撞撞又抓住哥哥的手：“哥哥，枣生想吃糍粑……”

枣生的睛直勾勾地跟着糍粑跑，耳朵都不知飞哪里去了，哥哥应了一句：“不辛苦！我可以爬到一百二十八刀了！”

不能用偷来的钱吃糍粑，可是糍粑真的很好吃，呼呼，又香又，甜甜的……

05:27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一枚铜钱递到糍粑摊上。

她也是有五官的。因为岁月劳，不算慈眉善目，但也有着老人特有的朴实与柔和。

这个问题似乎并不难，可以回答试试。

枣生急得快要哭来了，泪看就要从嘴角来。

舟向月发现自己的视角好像有低。

去买糍粑。”

他忽然想起什么，重新看向面前遮挡视线的壮树。

这颗后面，更多没有脸的凑了过来。

所以，有五官和没有五官的人，区别在于哪里呢？

等到糍粑转为香的金黄，她把糍粑捞来，用纸一包，递给一大一小两个孩：“阿崽慢哎，小心哩。最近练功还辛苦吗？”

“又给枣生买糍粑吃呀？”站起来，拿起的竹筷夹了两块淡金的糍粑扔油锅里，糍粑便吱吱地在油里翻腾。

男孩没有说话，但骄傲地了。

带着枣生的哥哥现了。他刚比糍粑摊一个，而枣生则本没有摊。

有人赶着一车柴火经过，嘚嘚的蹄带着清脆的铃声，扬起街面上一层细细的浮尘，甚至扑到了舟向月上——

他们都没有五官，舟向月却觉到他们齐齐笑了起来，笑得森至极。

两人离开傩堂的刹那，舟向月前一黑。

“……”哥哥无可奈何地掏块手绢鲁地给他了嘴角：“行了！钱是我偷的，有啥报应找我就好了。带你去吃糍粑。”

枣生呆呆地抱着他的胳膊，艰难思考着。

哥哥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怎么，枣生又不怕报应了？”

糍粑转过去捡蒲扇，舟向月这才看清了她的脸。

还有五分钟。

他好想吃糍粑，可是糍粑要用钱买，师父不会给他买糍粑，钱是哥哥从供神的铜钱里偷的，偷供神的钱会遭报应……

视野一亮，面前挡着一棵壮的树，视线里是一条闹的街。正对的店铺挂着“酒”旗，旁边的铺里传来笃笃笃的切声。

他四看了看，看到了不远一幢临街的院。

枣生瞪大了睛：“糍粑……”

暗去的那瞬间，他注意到视线最端有一个闪烁的银白倒计时。

院门脚边供着一个小小的神龛，神龛前是一只古旧的小香炉，里面是满满的香灰和几茬只剩的红线香，神龛的后面隐约可以看见几个斑驳脱落的字：“门供君无邪招财”。

枣生“咕咚”一声咽了，黑亮的大睛顿时溢满了满足的快笑意：“哥哥最好了！”

舟向月：“我是神像。”

面前的街边是一个卖糍粑的小摊，锅里的油吱吱作响，大锅边缘的铁架上摆着四五个已经炸成淡金的糍粑，旁边的柜上还有一溜儿尚未锅的洁白团。一个矮胖的老太太坐在边上，摇着蒲扇。

一张张噩梦般没有五官的脸向他近，几乎将他淹没。每一张脸都在问——“你是谁？”

舟向月思忖着，这大概也是一个神像视角——只不过是供在街边墙角的神像，比较接地气。

糍粑的声音里带了笑意：“有息哩！那不是要当上掌坛弟了？”

“你不是怕报应吗？那糍粑只好我买了自己吃了，”哥哥状似不耐烦地摆摆手，甩开枣生的小手，“板凳街那个摊的糍粑可好吃了，新鲜锅的，呼呼，还淋了甜甜的蔗浆，一去又酥、又脆，里面糯糯的。”

果然，这其实并不是一壮的树，而是一在矮瓶里的梨树枝，只是因为离他太近了，被他误以为是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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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所有的脸齐齐停住。

“，买两块糍粑！”

05:28

舟向月瞥了一自己视野里的倒计时，还有两分多钟。

“吃吃吃，就知吃，”男孩满脸嫌弃地数落着，牵起枣生的小手走了傩堂。

就在这时，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忽然从旁边探，放大了凑到舟向月面前，鬼魅一般的声音问：“你是谁？”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