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狼狈地冲过去追,而女人则守在小推车旁边,顾不上给自己遮雨,慌忙把自己上的布巾摊开遮在小推车上,给底还没卖去的糖油果遮雨。
那上面是小半屉金红油亮的糖油果,竹签上串着的糯米圆球一个个饱满圆,缀着白芝麻,淋了雨动着雨珠,更显得亮晶晶的。
瓢泼大雨中,雨将女人的发打得透,一串串地沿着发梢落来,又沿着透的衣摆,像小溪似的落到地上。
沈妄生忽然觉得鼻有发酸。
他莫名其妙地想,如果他的父母还活着……他们大概便是这样在大雨中苦苦挣扎的模样。
石板路上淌的雨让路面变得无比,又一阵风来,那小推车竟缓缓沿着微微倾斜的路面了去。
女人突然发现小推车打了,连忙拽住车把手。
但车太重,不仅没能让车停来,连她自己也被扯得一个趔趄倒了,“哎哟!”
一只有力的手忽然搀住了她,没让她摔在地上;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抓住了小推车,甚至还稳住了上面差去的竹屉。
女人透过前淌的模糊雨抬去看,发现是一个清秀白净的少年。
他角弯弯地落,笑容看起来温柔而腼腆,像是个读书的学生。
“……伯母,小心啊。”他说。
男人抱着雨棚回来时,沈妄生刚帮着女人把小推车拖到屋檐。
他的发也透了,被雨打成一绺一绺地粘在脸颊和脖上,看起来十分狼狈。
“谢谢你啊孩……”两人连声谢。
沈妄生了,抬去看屋檐挂着的像帘一样的雨幕,那神像是行人在担忧天气。
女人想了想,小心翼翼:“孩,你要城吗?雨这么大,而且城里宵禁,现在已经过了了,不去的。”
“啊?”沈妄生脸上现了苦恼的神,“这样吗……可是旅店都住满了。”
中年夫妇对视了一。
男人搓了搓手,“那个,你要是不嫌弃,要不到我们家去将就一晚?就是只能打个地铺将就一了,不好意思……”
沈妄生:“这是不是太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