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藏在柜里,听到了伯母和不知愁的对话。
沈妄生搐着倒在地上,他那只手也被踩在了脚。
终于要结束了。
沈妄生趴伏在地上,死死咬牙压抑住无法忍受的痛哼,汗如雨。
他笑嘻嘻地看着沈妄生的绝望。
他以为自己可以痛到昏死过去,可他却依然清醒。
“沈妄生,男,十七岁。无赦二当家,系多起要案主犯之一,犯杀人罪、谋反罪、盗罪、欺诈罪、逃脱罪等,害命无数,作恶多端,罪大恶极,非凌迟死不足以平民怨。此判。”
“这只手真不乖,”不知愁在他耳边笑,“看来是不需要了吧。”
“妈妈,他为什么这么瘦?”
“……我说,”沈妄生呛咳着,“原来报应总会来的,会在你最不想它来的时候找上门。”
不知愁说,用血去养惊梦引,它就会开。
沈妄生毫无血的苍白脸颊上泛起一死灰,膛起伏不定,只剩一丝微弱的气息。
不知愁淡淡地看了他半晌,忽然开:“其实,你要不是无赦的人,一直跟我作对,而是早早地跟在我边,我说不定会把你当弟弟一样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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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在他手上的力量逐渐加大。
他也不会不敢住旅店,不敢以真容示人。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得好看,那就是人面兽心!”
“……报应。”他低低地笑起来。
行刑的那一天,天空是沉的铅灰。
“嘘——他就要死了。”
他的手骨似乎被生生碾碎了。
“费那么多事什么,赶杀啊,我等着血用呢。”
不知愁就不会记恨他。
沈妄生被双手反剪绑在木上时,看见远远近近密密麻麻的人群,都伸了脖等着看他死。
不会被走投无路的好人,拿去换悬赏。
那时他大概猜到这是什么意思,却并不能会这意思。
不知愁竟然笑了声:“这倒也是。”
“七月十五日,东市行刑。”
这样,他就不会在伯父伯母家的时候那样心惊胆战,始终疑神疑鬼。
沈妄生听了这话忍不住笑起来,每笑一声,嘴角就涌一血沫:“省省吧。谁有你这样一个哥哥,才是倒了八辈的血霉。”
他就不会担心自己在坎城的时候会被拦。
慢慢的,沈妄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从里飘了来,在空中冷漠地俯视着狼狈地倒在地上的自己。
“你说什么?”不知愁问。
一次又一次,他重复着这个无谓的游戏。
“好了,现在我们继续。”不知愁又笑地说,“这次你猜是几?”
看着他痛苦,看着他泪,心中毫无波澜。
沈妄生莫名想起之前在伯父伯母家的时候,他曾听他们闲聊时说过一句话,“书到用时方恨少”。
“不说话,就当你还是选上次的数字啦。”不知愁笑。
让你在刚刚获得希望的时候堕无间地狱,在最的痛苦中永世回。
“这个杀人犯可真好看,居然才十七岁……”
……
手还未靠近,那令人疯狂的剧痛再次从四肢百骸席卷而来,瞬间就让他失去了一切行动能力。
但在此刻,他却终于同受——他从未像此刻这样,希望自己是个净净的好人。
沈妄生闭上睛,一气。
他站起来,拍了拍沈妄生的:“算了,既然你都说了报应,那我就把你给坎城的城主府。”
……
“这里有自己的律法,照你的报应,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
数日来刀割火燎般的剧痛已经麻木,与那痛苦相比,凌迟也算不上什么,只是一个如释重负的终。
他知沈妄生不想活了,可是他扔来的结果却总是活,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