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节(2/2)

沿着他们相接的视线，忽然蔓延过来一片火烧般的灼。

郁燃冷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在什么？”

那里隐没在黑暗之中，哪怕尘寄雪熄了灯，视线适应了一片漆黑的石窟，也只能勉看清石廊的尽似乎有一尊比两边的石像更大的雕像，那是一片大的黑影。

他搬来这里一年多了。

“师父……”

明明刚醒来的时候还记得，但转间就忘了。

面前是一条狭的石廊，石两侧整齐地雕刻着两列模样狰狞的石像，每一尊石像都微微躬腰低着，中间则用灰白的石板铺了一条的惨白路径，一直通向这条石廊的尽。

脑海里隐隐传来一阵阵的钝痛，那痛并不像是真实的痛，却让他有格外空虚疲惫的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没有实的神中生生挖掉了。

视野缭如置狂舞的风暴之中，天旋地转，一切都在燃烧、在惨嚎。

尘寄雪发了一会儿呆，再度躺来，望着窗外洒满月光的繁茂桂树枝继续发呆。

“啊！”

尘寄雪脑海里瞬间燃起炽的剧痛，痛得他一泛了泪，却无法挪开视线。

尘寄雪原本应该牢记这条准则，但不知为何，他不自禁地又往前走了一步，向雕像伸手去——

火越烧越烈，转间就烧成一片接天连地的火海。

四周一片昏暗，安静得像是一个大的墓，尘寄雪急促的呼声都显得十分清晰。

窗外是安静的夏夜，清凉如的银白月光透过窗照来，树林里传来细细的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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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脚踩上去，脚的符咒都会亮起暗红的血光，照亮周围方寸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血符文，那符文一直延伸看不见的黑暗。

一只手忽然重重抓住了他的手腕。

熊熊火海依然在燃烧，但四周忽然变成了一间昏暗的密室。

尘寄雪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脚步声，不让声音因为回声而在窟之中显得太过突兀，完全没有注意到边那两排石像的黑影在他经过之后，依次缓缓直起、抬起，不再是躬腰低的姿势。

尘寄雪猛地坐起，呼急促，衣服被冷汗浸透。

第310章 善恶

尘寄雪缓了一气，心脏咚咚直，“我没有在什么啊，师父你刚才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尘寄雪吓了一，意识想甩开郁燃的桎梏，然而却没有甩开，手腕被攥得更了。

他觉有不太对劲，试探：“师父，你……”

尘寄雪被烈焰吞没，灼烧的痛从四肢百骸蚀血脉，好像生生地架在火里烤，就连灵魂都烧得扭曲焦黑、支离破碎，洒落成千千万万片纷飘扬的纸灰。

尘寄雪心中油然而生一个念。

周围一片死寂。

“看着我的睛。”

尘寄雪一愣，意识抬看郁燃的睛。

他一次到夏夜的蝉鸣如此亲切，告诉他那烈火焚的痛苦只是个梦，一切都是假的。

那尊雕像很重要，他必须去看一看。

他痛得嗓音发颤，但前忽然燃起一片火光，他看不见面前的人了。

……对了，他刚才梦到了什么？

魇境之中危机四伏，任何东西都不能动。

……好像有一双睛在注视着他。

郁燃没有说话，只是审视地低看着他。

他终于走到石廊尽，站在了一尊大的雕像面前。

从墙到地面，密室里的每一寸表面都布满了目惊心的诡异符文，仿佛镇压着什么不可碰的大邪异存在。

“你得很好。”

咚咚作响的心慢慢缓和来，但还是有目眩。

那个声音在说……

尘寄雪皱着眉了太。

因为在窟里火目标太明显，容易遭到不明存在的袭击，他没有再灯，而是小心翼翼地摸黑向那尊雕像走去。

“吓死我了！”

奇怪的是，哪怕他已经走到了雕像脚，这尊雕像却像是蒙上了一层比刚才更更重的黑雾一样，他依然看不清它的模样。

燃，但在一次突然遭到未知鬼影袭击扑灭灯火之后，他再次起灯来，就找不到郁燃的影了。

郁燃忽然冷冷。

耳边拂过温柔的低语，就像是从梦境最传来，是与那焚烧的痛苦全然不同的清凉柔和。

四本是一片漆黑，那双廓锋利的也是漆黑的，但瞳仁中隐隐的暗金的碎光越发明亮，似有熔金动。

这里是郁燃的房，窗外就是桂陇，空气中总是若隐若现地漂浮着桂的甜香。

在这一片混之中，尘寄雪隐隐觉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