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节(2/2)

“——你看那里！他们在什么？”

呼啸风声裹挟着众人扭曲变调的尖叫声从耳边刮过，付一笑在一片漆黑中抓不住任何东西，只有糙的沙砾划过脸颊的火辣辣的疼痛。

时间仿佛静止，所有声音都归于无声。

无声飘落，就连空中漂浮的符阵都偃旗息鼓。

看见郁归尘拿起棋，舟向月慢慢闭上。

接着，连他自己都脚一空，坠了漆黑的渊。

大的喧嚣声如洪涌来，但郁归尘恍若未闻，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舟向月和他手中的棋。

“玄琊君和邪神赌上了生死！”

别！

晶漫天散落，付一笑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不夜洲之心那两人突然消失在黑暗中。

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所有人都安静来。

一切都在崩塌。

轻盈、冰冷又柔，就像是一张大的蛛网，让他陷其中。

就在这时，冰凉的汽扑面而来，他仿佛撞了一团雾弥漫的云，就连手腕上钻心的剧痛也缓和了不少。

沉静，映了他后绝望的人群、四溅的鲜血、飘飞的。

心脏依然因失重在怦怦动，付一笑剧烈地着气，意识抓着手边那像蛛网一样冰凉柔韧的细线，直起来试图看清周围的景象。

舟向月了一个开心的笑容：“这样，不如我们都‘地’吧！谁叫我这么你呢。”

一滴泪从角落。

晶莹剔透的棋上有一个血红的“地”字，随着在手指间的翻转而闪烁着淌血一样的光，仿佛白玉肌肤上以鲜血烙刻的印记。

“那不是那个天地人棋局吗？！一步定胜负，绝无翻盘的赌局……”

坠落的随即被什么东西拦住了。

郁归尘看了他很久，最终低低：“好。”

不夜洲之心闪烁着冰冷的晶光，他从棋盒里拿一枚棋，对着光看了看。

而舟向月的，是“天”。

舟向月笑了笑，把棋扣在晶棋盘上，“该你了。”

一刻，付一笑被刺得泪的睛陡然瞪大，一声嘶喊卡在咯咯作响的咙里发不来。

无声无息，却震耳聋。

视野里隐约掠过无数星一般的闪烁微光，就像是穿过星河坠落。

周围的一切忽然安静来。

上一次棋局开启，不夜洲易主。

他想叫却叫不声，师弟！住手！

往常人们说，天地为局人为棋。

郁归尘这一边的棋盘上，是“人”。

不夜洲之心猛然迸耀夺目的光芒，仿佛太和月亮撞击爆炸，过于刺的亮光让所有人都瞬间目盲，前只有一片死寂的白光。

郁归尘看着他，很轻很轻地了：“嗯。”

这世间的一切生离死别和愤怒绝望都消弭于无声，落在这一双平静无波的里，仅仅化作一抹血的涟漪。

但这只是一瞬间的错觉，他终于还是拿起了一枚棋。

“真好，我想和你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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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时间忽然恢复动，飞溅的鲜血落地，飘飞的扶摇直上，嘶吼声从依然在绝望搏杀的人们中传，带着无限恨意和痛苦。

但此刻，天、地、人都化作他手中棋，会在落的瞬息间尘埃落定。

玉石轻发清脆一声，郁归尘的棋落。

“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次，难真的可以这样结束噩梦吗……

不要这样……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晶棋盘映了方的彤云和血光，一闪一闪。

他轻声呢喃，“耳朵，你可千万要等等我……不然我走得慢，追不上你。”

方不远，看到这一幕的付一笑瞪大睛，他好像猜到郁归尘打算什么了，整个人在极度惊惧中颤栗。

舟向月掂了掂棋，笑着看向他：“耳朵，你说我们一起死了，辈是不是就能投胎成一家人？”

视野里的光芒大亮之后，整个不夜洲的晶殿瞬间崩碎，猛然坠黑夜。

无数人的目光看向那唯一光芒耀的棋盘，在这一刻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

他看见郁归尘猛然扑向舟向月，纷飞的血红像葬礼的雪一样飘落在他们上，飘浮的祭阵骤然大亮，有如血海翻涌，惨红光芒照亮了棋盘上那两颗孤零零的棋——

郁归尘没有动，他依然很很地看着舟向月，好像想把这个短暂的时刻拉到永恒，就这样化为两尊雕像。

第321章 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