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节(3/3)

揶揄地看了一舟向月，“毕竟，要让他动手杀你的话……恐怕得死很多很多人吧。”

“舟向月，你看，人间要大了。”

……

钱无缺低声：“我记得当时查范世沅的死的时候，有问过舟向月去悬崖那边什么。”

“当时他是去找师父的，师父也给他作证了。”

“所以……”

所以当初十七岁的少年挣扎许久，终于决定去向他最信任的辈求助。

那不是他自己能够抗衡的力量，他真的不行。

他想告诉白晏安，那把消失的断生刀在他这里，他该怎么办？

虽然他被问苍生选中了，但这并不是他自愿的，他也还没故意害过任何人。

就算别人都要放弃他，师父也会相信他的。师父那么厉害，他说不定真的可以救他。

可是这个决定太艰难了，因为他心里有鬼，他不能坦白。

他辗转反侧，要想好每一个可能存在的漏、可能提的疑问，确保自己最的秘密不会被发现。

最小的弟整日心神恍惚，白晏安也发现了他的状态不太对劲。

可能是想到他小时候在万窟待过，虽然已经忘记了幼时的记忆，但或许在这次之后重新想起来什么。

于是，白晏安问舟向月，“小船，你有没有什么事想跟师父说？”

舟向月吞吞吐吐了半天，东拉西扯，却还是没有说个所以然来。

白晏安那段时间很忙，这时候正好又有人来找他，于是他笑着拍拍舟向月的肩膀，“没关系，你等会儿来找师父，单独跟我说，可以吗？”

舟向月糊地应了。

他避开所有人，在山中树林里漫无目的地游，在悬崖边蹲来，远远地眺望山谷里的九鲤湖和远的凌云塔。

九鲤湖边就是安宁谷。

此时安宁谷里杏雨如烟，连缀成大片大片的淡粉海，漫山遍野都飘拂着如梦似幻的绚烂烟霞。

他知那绚烂烟霞之，安眠着翠微山的故人。

如果死后会埋在这样的地方，杏烟梦，死亡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

舟向月的心渐渐平静来。

他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