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2/2)

他没想过，或者说，是他不愿相信，隐藏在夜的，是无尽地狱。

小凤凰无法相信地摇，“不是的……不是的！我认识的人族不是这样的！”

凤不鸣无数次想要以死逃避。可一想到那人还在这世界的什么地方等着他，他就不敢死。

鲛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鲛王冷声：“你且当——除‘人’以外，皆为‘妖’。”

“他们秉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莫说是我们这些‘妖’，便是同族，他们都会同类相残啊！”另一个鲛人说。

凤不鸣念着那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抬惊惶：“他们排斥‘妖’？”

凤不鸣不想听了，他捂住耳朵摇，睁着一双着泪的艳红眸，“我要去找龙胤。麻烦你们把我送回陆地。”

“何止是排斥！是赶尽杀绝！”

还有一些没有说话，但神变得鸷的鲛人。他们都曾遭受过人族的伤害。

“就像那些上神对待你我两族，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已经亲经历、亲看到了，为什么还不肯相信呢？！”鲛人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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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凰极为郑重地躬谢过，裹了裹涝涝的小红衫，转迈夜。

只是总有一些年少的鲛人不信邪、或者是不甘寂寞，想去“探险”。而探险的结果，往往是去而不返。侥幸逃回来的，也多半破败不堪。

“不止是赶尽杀绝，还有役！玩！”

不鲛人再劝他什么，他只说，我要去找龙胤。

小凤凰说，我要去找龙胤。

鲛人原本是喜淡的。也喜从中上岸，摆着尾扭着腰肢，在陆上到走走。这是被天帝饲养的他们的先祖留来的习。鲛人的先祖可没被天帝终日泡在齁咸的池里。

“妖？‘妖’是什么？”凤不鸣不解，是这里的人对鲛人的别称吗？

“‘妖’就是……！”一个鲛人想解释，话到嘴边，又不知该怎么解释。

鲛王趁着夜亲自把他送回海岸。

那之后的近三百年，他亲经历了所有比地狱更地狱的黑暗。虽然偶尔有过短暂的光明，但那星芒远远不足以驱散那暗暗沉夜。

“回去？！你要去送死？！……哦，你死不了，那就是活受罪！”一只雌鲛心急。

可是为了躲避贪婪凶残的人族，鲛人不得不离开更为宜居的江河，来到这荒芜寂寥的海。

大的鲛人低看着还没有自己半截鱼尾的小娃娃，咽了所有的劝阻和叮嘱，而是说：“祝愿你能顺利找到龙胤。我和族人会为你祈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