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客机穿行在云层上面,温和的阳光暖暖的抚摩着机身,比起机场的微风细雨来,真是天壤之别。
台风即将过去,下面的黑云应该是这段恶劣天气最后的余烬,看着舷窗外的阳光,每个人的心情都似乎好了起来,连带着空中小姐仿佛都增加了几分姿色,令整个机舱内春意盎然。
铁笑天坐在头等舱靠左的一个位置上,周围并无其他旅客,显得非常空荡,此刻,他正皱着眉头,仔细研究着手头上的一份文件,旁边的吴铁诚则充当着解説员的角色。
吴铁诚小心的观察着铁笑天的脸色,轻声説道,“……与其他官员的洗钱手段大致雷同,黄副书记也是先把钱转移到境外,然后再用遗产继承的手段,通过正当的法律程序使之合法化……”
铁笑天把文件轻轻一推,身子靠回座位,仿佛在闭目养神,口中説道,“你把具体的操作再説説。”
“具体来説,”吴铁诚清了清嗓子,压下了声调,“情形是这样的,有人事先在澳大利亚找了个姓黄的老人——这个老人之前是享受社会养老补助金的孤寡老人,据説是很多年前偷渡过去的,当了很多年苦力,直至年老,也没能有所成就,后来身份合法化之后,也没有社会生存能力,所以只能享受政府福利,这个时候,由某人牵线搭桥,黄副书记和他认了亲,在通过境外的法律程序,建立了为法律所承认的血亲关系……”
铁笑天眉毛跳了几跳,没有出声,吴铁诚继续説道,“……然后黄副书记就和行贿者或者其他交易合作人约定,将应孝敬给他的份额转移到那位黄姓老人的名下……”
铁笑天忽然开口,截断了他的话,“转移?!怎么个转移法?!”
“很多种,直接赠送、事先安排的‘中奖’、股票、债券的交易,甚至由丸婆等人安排,在澳门参加某个赌局,等等。”吴铁诚回忆道,“完成一定的积累之后,就由某人出面,组建了某个公司,这样,吸纳资金的渠道进一步拓宽,公司‘营运’一段时间之后,在境外出售,再放入银行或者吃进一些稳妥的股票进行保值……”
“这个‘某人’到是谁?一个人还是数个人?!”铁笑天睁开眼睛,把目光投入到文件上,浏览着那一行行资金帐目。
“……是……s市发展银行行长刘伟……”吴铁诚吓了一跳,“他在境外的客户比较多,关系比较广泛,基本上的操作都是在他的授意下进行的,到了后期的公司经营和资金运作才交由我来经手。”
“这么説来,那个黄姓老人不死的话,黄副书记还是拿不到钱的?!”铁笑天转过头来,直视着吴铁诚。
“呵呵,”吴铁诚摇头一笑,“这事还不容易么?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他们早就安排好了,要他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不会迟一分钟,”他苦笑一声,“我那里把所有的法律程序需要的文书都准备好了,只要老人一死,遗产评估、固定资产出售、法院审理、交付遗产税、合法继承等等,我甚至已经做好了转移资金的准备,不论是瑞士、美国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只要需要,只要十五分钟就可以完成。”
铁笑天点了点头,“这确实很安全,国内的机构是无法一下冻结境外银行的帐号,而且,一旦有变,涉及到官员,黄副书记还可以潜逃之后来个‘政治避难’……”他仰天一笑,“狡兔三窟,果然妙计。”同时想起了岳父张董事长,看来他倒是黄副书记的死党,不然也梦飞翔俱乐部的那些股份也不会如此大胆的挂在夫人名下。
“……所以,他的软肋也在那个黄姓老人那里,一旦他有变,黄副书记的半生心血就付诸东流了……”吴铁诚谦卑而讨好的朝铁笑天媚笑,看上去可爱之极。
铁笑天笑了笑,看来情报真是重中之重,要不是把这个家伙挖过来了,谁能找到这个副书记的死穴呢?——不过,此人鼠尾两端,也绝不可象老狼周路之辈那样完全信任。
心中打定主意,他重新靠回到座位上,用命令的口气説道,“此事慢慢再议,我自有主意,你跟紧就是,总之一定要控制这个黄副书记,为我们以后的计划搭桥铺路。”
吴铁诚谨声应命,忽然问道,“那hk特别行政区这边……”
铁笑天微微一笑,睁开眼睛,“你觉得我们费这么大劲,把熟了的果子丢给别人,白白为他人做嫁衣吧?!”他摇了摇头,“你觉得我能坐这个位置么?能坐稳么?——之前我在黑道上有何基础?我能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坐上去?!”
“我要坐上去,抛开得失与否不説,首先就得控制丸婆的社团,兼并她的势力,然后再利用她来铺路——象丸婆这样在刀口上添血过活的女人会这么蠢么?人家就不会防我一手,她不断利用这次机会壮大实力,早就有了自己的体系——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一旦她有变……她都把儿子召了回来,説不定连辅佐的人都定了。”
“就算我费个大周折,坐上了这个位置——你想过没有,政府是笨蛋么?他们从晕头转向的打击中清醒过来,对黑道上忽然出现的一个新人会没有任何警惕?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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