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叁巡,酒桌上气氛轻松起来,似乎在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第一次见面的人也变成了亲近挚友——至少表面来看是这样。亲密无间的标准被酒精所稀释,平日里职场的距离感仿佛也随着酒精蒸发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念起身去了卫生间,温蔓默默跟上。
待顾念从隔间出来,两人便在洗手池前撞上。
顾念看了看温蔓在镜子里的脸,洗完手,又转过来仔细观察温蔓的眼睛,清冷惨白的肤色,略带血色的嘴唇,眼尾和脸颊都是一片淡淡的粉色。
伸手摸了摸温蔓的眼角,“眼睛怎么这么红,我看你也没喝多少啊。”语气和平日无异,丝毫没有醉意。
“哦,那是腮红膏,跟美妆博主新学的妆,叫作什么清冷哭泣妆,强调一个破碎氛围感。”温蔓眨了眨自己那双漂亮的茶棕色眼睛,皱眉轻颦,似乎承载了一丝痛楚,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怜爱之心。
“……确实挺破碎的。”顾念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头。
温蔓也趁机仔细近距离打量顾念,眼神清明,思路清晰,语气也很正常。“待会儿还喝吗?”
“估计还得再喝点,他们几个酒量怎么这么好。”顾念抱怨。
“要不然我就说喝醉了,让你送我回家,留他们几个继续在这喝就行。”温蔓提出自己早已想好的解决办法。
顾念笑了笑,眼睛又好看地弯起来:“不用,应该也快了,明天还得上班呢。何况,不能把大家当傻子,这桌上可没人真想喝。”
温蔓不开心,倒不是因着顾念的拒绝,就是看着顾念一杯接一杯,跟自虐似得,说不上来的难受。
顾念侧头亲了亲她的脸,“不要生气。”或许是因为喝了太多酒,她的脸颊和嘴唇都很烫。
心里好像又舒服了点。“你刚刚那段祝酒词怎么那么有文采,用了好多成语,不太像你。”温蔓还是忍不住发问。
她知道顾念出国出得早,高中又和她一样读的国际学校,语文水平其实挺堪忧的。上次去做香薰,有人的香水取了个“茕茕孑立”的文艺名,顾念看了半天也只认识最后一个字。
顾念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来,“下午在知乎上搜的,好不容易才背下来了。讲的时候,真的好尴尬啊。”最后几个字还拖长了音,突出重点到底有多尴尬。
但刚刚看起来却很自信,自信到油腻,顾念这个人真的很会装。
两人已经在洗手间待了会儿,顾念整理了一下衣服,确保仪态依旧得体。“我得先回去了。”迈开步伐准备离开。
“喝不下了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温蔓又忍不住叮嘱。
“嗯。”仿佛耳语一般的低语,随着顾念一同消失在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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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温蔓回到酒局上,白酒已经被换成了红酒。
众人喝得酒酣耳热,交谈的声音也开始逐渐变大。仿佛通过这叁巡酒的洗礼,每个人都找到了彼此之间更深层次的连接。
温蔓冷冷抱臂围观,面对面眼观着顾念在谈笑声中喝下一杯又一杯,向来温和有礼的表情也生动了许多。
直到温蔓实在看不下去,“有病。”
施施然端着红酒杯走到张钧旁边,待对方受宠若惊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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