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想我躲进去的时候也没发现有什么机关啊,难不成,是她在前头替我挨过了一遭?想到这里就觉得有些好笑,抿了抿嘴,道:“哦。”
之后便是沉默,唯有篝火间或噼啪两声,夜已经很深,四下里一片安静,我呆呆凝望着火光,不知不觉间,目光就移到她的脸上,见她眉心微蹙,双目紧闭,才敢肆无忌惮地打量起来。
她比最后一次相见时……瘦了许多。
脸颊两侧微微凹陷下去,棱角分明的下颌也更显凌厉,长发披散下来,有些凌乱地垂在胸前,有几丝歪歪斜斜粘在唇角,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拂开。
或许是受了伤的缘故,她的面容苍白,嘴唇却是反常的绯红,唯有两道斜飞入鬓的眉仍是往日里冷锐的模样,像是画师笔下浓墨重裁的竹叶。
这样一张脸,被黑色的夜行衣衬着,更显得颜色分明,让她整个人透出一种脆弱的妖异来。
我缓缓收回目光,继续盯着火堆,片刻后,慢吞吞站起身,活动一下手脚,转身钻进旁边的茂密树丛里,抓了两只兔子回来。
一边烤着兔子,一边拿余光觑着树下的人,忽然,见她眉心倏得一紧,双目霍然睁开,搭在膝上的右手臂猛地抻直,二指并拢,有两根极细的银针从指尖破肉而出。
血滴缓缓自伤口坠下,滚在地上消失不见。
我呆了片刻,走过去观察那银针暗器,发现竟然比我的绣骨针还要细上两分。这么细的针,游走在周身经脉里,难怪她此前封着真气,只怕一动气就要钻进心脏里去了。
万幸的是针上没染什么毒药,然而就算如此,要这么一分分逼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慢吞吞挪回原地,继续烤着兔子,眼神悄悄瞥过去,见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脸色也没有方才那般古怪了。
将兔子翻一个面,我状似无意地问:“你去护国寺干什么?”
她幽幽睁开眼,眸中倒映着一点火光,不动声色地看我:“那你呢?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默默偏开头,转着手里的小棍子,不吭声。
良久,语气有些冲地:“是我先问的。”
气氛沉默,火堆里一棵枯枝“啪”得爆开。
她轻笑一声,带着慵懒的意味。我忍不住扭头看,她仍是盘腿而坐的姿势,一只手臂支在膝头,撑着下巴瞧我。那明亮的瞳仁仿佛点燃了她整张脸,恍惚间让我生出一丝错觉,仿佛这个眼神里包含了无尽复杂又浓烈的感情。
我看一眼便嗖得收回目光,心里七上八下,又是困惑又是怀疑,眼睛死死盯在不知熟没熟的兔子上。
回想她这一晚上的举动,真是太过反常,藏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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