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像揭过一张写满喜怒哀乐往事的纸,迎来崭新空白的一页,等待新事将它填得满当。
我被她急赤白脸的样逗乐,想笑,结果一激动猛地了冷气,惹得咙,咳得上气不接气。泪拼了命往淌。
玉眉看我在隔间的床板上数钱,笑话我活像个财迷,怎么突然间对钱这么着迷。我专心数钱,没空搭理她,敷衍地嗯两声。
正如此刻我合起笔帽,将刚写好的日记本合上。
跨过秋,初冬。
她认为我变好第二件事是去联系柳梦当初有合作过的厂,为新衣的上架准备。
那些我想说的,我记得住的,我想记的,全都写了来。如今日记本快被我写完,没几页纸可写了。
喝完最后一黑乎乎的中药,我与买桂冻回来的玉眉隔着玻璃橱窗打招呼。
坦白说我是奔着钱去,有钱不赚王八,何况今年的绣布价格翻了三倍,收货人要的量也多,我不仅能赚到钱,还可以用它来打发时间。索一脑揽来,从早到晚。
玉眉以为我是担心最近装修开销太大,所以才对钱上心,又安说:钱还有的,柳梦的,我自己攒的,够了,你不用那么劳累,就当好偶尔就好。
我仔细想想也不是不行,反正都是给玉眉的,主意不错。
玉眉火速跑来,脚底打差摔倒,把着门大喊:不准!
每拿到一份钱,我就觉得心里多一分踏实。
玉眉苦婆心地劝,我确认钱数无误,将它放小隔间柜的蓝布袋里,嘴角忍不住翘起,攒着兴嘛。
这些本来是玉眉想的,但她还要监工,离不开,分乏术。我和她商量,我去找厂家沟通选样和成衣。玉眉问我能行吗?我猛说,等着吧。
时间在打闹中一分一秒中逝。玉眉可见地开朗起来,她中的我似乎也充满蓬向上的生机。
最后变成玉眉给我顺背,再偷偷合上我的日记本。然后用笃定的吻,重复:你是猪。
我改主意,作势摊开日记本,打开笔帽,预备将玉眉是猪四个字写满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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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为我一改旧日的垂丧气,郁郁寡,其一是在静装修期间突然起了劲去拿街的针绣活。
她往窗边哈一气,白雾贴在冷窗前,玉眉用手指在我面前各划三条线,笑嘻嘻扮个鬼脸,幼稚地了个型:猪。
至少玉眉是这样认为的。
玉眉揪了揪我嘴角,揶揄:这么乐,打算攒着当嫁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