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尽如此,池在仍旧觉得脑里缠着些个什么事想不清楚似的,一整个人倒还显几分闷闷不乐的模样来。叶星河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从前的事都没办法改变,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叶星河还在原地坐着,偏过去看池在的模样不由得笑起来,问:“后悔了?”
语罢顿了一顿,又诚恳开:“谢谢你。”
“好,都听你的。”池在想都没想就答应。
池在这时候才明晰懊悔两个字的一撇一捺到底如何排布。原来一件事发生总会有人记得,也总会有人在乎。
接着池在又凑在叶星河耳边轻轻念叨,言语间充斥着些什么“没想清楚”,“对不起你”,一类的字。一言一语把自己贬得十恶不赦,仿佛叶星河从前受过的苦都有她的一分力似的。
“那倒没有,”池在又一骨碌翻起来再一次挨到叶星河侧,“只是叹一,毕竟我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想。”
叶星河听着池在这些话倒也不觉得烦,心底反而莫名生一两分幸福的意味来。于是把右手来盖到池在,轻笑着说:“那以后都听我的。”
池在又想了一会儿,这才开了,断断续续地把所有心事和盘托。叶星河却依旧只是笑,说:“之前是谁说得,这事没有你也会有别人?”
“完了,”池在语气中明显有几分痛心疾首的沮丧,“让我变成笨了。”
池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思绪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闯个死胡同里了。如此一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方才所思所想竟有几分荒谬的意味,一翻过去整个人呈“大”字型摊在床上。
池在边说着边朝叶星河上凑,抵到叶星河肩膀上,两条胳膊环成一个环在叶星河上。叶星河又推了池在,几没推开,只得无奈说:“我上全是汗。”
“没关系呀,”池在伸手去把叶星河推她的手捉住了,又,“我上也都是汗。”
叶星河声音里依旧带着几分大病初愈的沙哑,这沙哑连同房间里的昏暗一起,把池在整个人都罩住了。
房间里仍是昏暗的一片,只有一侧的床灯散着微弱的光。然而这微弱的光之于此时正靠在一起的两个人来说竟亮的很,倒是把对方的整个人都照清了。
这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说到底能把一个人从耗里拉来的也只有她自己一个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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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么说,”池在声音更低了,“但是现在想,之前的事是谁都行,但就不该是我。何况这一次的事,便全是我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