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生杀予夺的天晏魔君,季青林额头上默默地流下了一滴冷汗,颇有点儿无措地避开了张雾敛的视线,竟然有点儿不敢直视面前“哇”地一声哭出来的张雾敛。
叶羲和也默默地流了一身冷汗。
当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是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的,伸手一指,趾高气扬地叉腰怒吼:“都是你的错!”
总而言之,先甩锅就对了。
冷不防被摔来一口天外飞锅,季青林微微一怔,脸色黑得堪比锅底,一脚把这口锅给踹出去二丈远:“明明是你。”
叶羲和冷笑:“我哪有这么大的力气。”
季青林气得苍白的脸一阵一阵地泛着“羞怯”的红。她没这么大力气,他就有这么力气吗?就他现在这身板,风一吹就倒的玩意儿。
但这话说出去有伤男人的自尊,是说不出口的。
互相反手丢了一阵子锅,叶羲和突然察觉出来了点儿不对劲了,张雾敛那个傻缺呢?怎么没看她哭了?
抬眼一看,那叫酹月的女修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张雾敛身边,将张雾敛搂在怀里好言安慰。
“别哭了别哭了。”伸出纤纤玉手抬起张雾敛下巴,指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酹月轻笑着点点少女的鼻子,“再哭就不好看了。师姐再给你个新的纸鹤就是了。”
这么一说,张雾敛顿时羞愧到脸都红了。
白月光仙子姐姐真的太好了,她……她之前还凑不要脸地迁怒了仙子姐姐。
“对不起。”将脸埋在仙子姐姐软绵绵的大胸上,张雾敛小心翼翼地说:“我错怪师姐了。”
目睹这一幕,季青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突然觉得手里这半截纸鹤怎么看怎么碍眼,冷着脸甩开手里的纸鹤,一脚把这纸鹤踩在泥里,头也不回地走了,那模样凶残得好像在踩张雾敛。
说什么最好的朋友,少年眼里翻滚着一阵幽深的黑。
朝秦暮楚,朝三暮四。
堂堂天晏魔君并不知道的是这种微妙的不平衡,叫被截胡的不爽。
还有内心这宛如冒泡一样翻滚着的咕嘟嘟的感受,叫占有欲和嫉妒。
“这……”一边的渡霄宗弟子远远地看着酹月,忍不住窃窃私语,“月师姐是又……又发|情了吗?”
发|情这话可不是有意侮辱,这是真的。
酹月师姐是个媚妖,媚妖这一族,都是阴阳雌雄同体,容貌惊人美丽,堪比异世界某著名儿童文学作品中“媚娃”这一种族。
不过这媚妖这种族,有个问题在于他们会发|情,碰上自己喜欢的种族就会忍不住发|情。比如酹月师姐,这一发|情,笑容就像现在一样又甜又腻,眼神也泛着点儿莹莹的妖异魅惑的紫色水光,像是诱人堕落的女妖精。
虽然酹月给张雾敛她拿了个新的纸鹤,但这么一耽搁,时间又过去了一大半。
越心急就越集中不了精神,最终,这两炷香都烧完了,张雾敛也没能成功让这纸鹤扇动翅膀。
而直到第三场考试结束,季青林都没再和她说过一句话。
不说就不说,张雾敛有点儿担忧又有点儿下不来台,她还没怪他弄坏了他的纸鹤呢。
第三场考试,考的就是灵力了。
有渡霄宗的师兄带着,大家陆陆续续走进了一场大教室。
刚一坐下,立刻就有渡霄宗的弟子开始分发试卷。
薄梵好笑道:“在测验灵力之前,请诸位道友先回答这一份试卷。”
考试开始。
拿开卷子一看,张雾敛顿时头都大了,大脑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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