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节(2/2)

说到底，玄都印他不该私拿。

恨自己为何那么傻那么蠢。

“怎么回事，他、他竟然……不死？”

却从未有人想过，或许玄都印自始至终便不在裴珩手中，不在乾元裴氏。

裴烬第一次庆幸，玄都印世之后，他好奇将它私自取。

这灵光太过耀，在昏暗冷的牢狱之中，显得尤为刺目。

他犯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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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并非溃散，倒更像是被人一吞腹中。

痛。

后来一阵兵荒，这玄都印也便一直留在他上。

这简直是世间最痛苦的死法，裴烬心底一笑。

随而来的，是一阵几乎撕碎他的剧痛。

“玄都印就在他上！”

他死了又活，活了又死。

故而过去这么久了，逐天盟竟无一人察觉，他们想要的东西，其实从至尾都在他们底。

黑暗的囚牢之中，陡然腾起绚烂的灵光。

所以他来还。

所有人都以为玄都印在裴珩手中，所有人都去找裴珩威胁警告，勒令他玄都印。

实在太疼了。

“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不死之人，别说是他，归仙境的尊者都无人能得到！”

“让开！定是你手不够果断狠绝，换我来！”

他为何不会死？

一瞬，灵光陡然湮灭。

他恨裴珩，为何偏偏自视甚，要将这个邪至极的东西显于人世。

最后他彻底平静了。

“那又如何，你怕什么？只要杀了他，玄都印就是我们的了！”

裴烬昏昏沉沉醒过来，听见有人说话，声音朦胧，忽远忽近，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面。

周遭动静一，絮絮低语声渐，似乎有人心神大。

为难的累赘。

而动手的那个人，是他曾经最信任的挚友。

好恨。

他更不愿裴珩和卫卿仪为难。

角落里的沉默着，仿佛在一片污秽之中化作一枚的顽石。

“……即便如此，玄都印怕是也已认主……”

许是它的特，落在他掌心之后，玄都印便消失无踪，就连气息也湮灭一绝。

裴烬双闭，咬牙关将冰冷的玄都印一咽去。

“那是什么？！”

以至于他能够很平淡地接受，他右手被烙荒神印，从今往后，再也无法剑。

几乎是同时，不光是方才远去的几人，还是前来换岗巡逻的逐天盟弟，神皆是一变。

为何轻信了旁人。

他只是恨。

害裴氏满门惨遭灭之灾。

他也恨自己。

死亡也成了一奢望。

或许他本就是个怪。

但与他想象中不同，原来黄泉路没有那么安静，他仿佛能听见来来往往的脚步声。

玄都印腹，仿佛全都被一打碎了骨，接着被扔在烈火上炙烤。

不，他不该这么想。

恨太烈，那没的绪和痛苦一起将他湮没。

那一天，是裴烬一生中最漫的一天。

在不断的痛楚煎熬之中，裴烬渐渐觉得自己剥落了相，可怕的本相。

“难、难——”

他恨云风，面是心非两面三刀，冷漠残忍至极，不顾他们往日谊，将他害到如今这般境地。

“……”

“你确定？”

原来他本无从解脱，他救不了裴珩，更救不了自己。

良久，他终于动了动。

最后一个念闪过，裴烬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