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烟的视线落在裴烬右侧袖摆。
“能够驱用兑泽书的人,只有你。”
从前,向来只有她舍救旁人的份。
“若我如您所愿,找到了那唯一的一条路,可时间已过去许久,来不及救我要救的人命,又该当如何?”
玉华抬起,“若你能够助我寻找到唯一的一条路,我便帮你救他。”
却生动了许多,她看着温寒烟。
他也会受伤,他也会痛,也会虚弱。
她也累了,随意在裴烬侧席地而坐,脸侧靠在血竹上,百无聊赖垂盯着他。
他也是需要她的。
到来,也不过是个人。
她看了她一,却终究并未开,但笑不语。
他玄外衫松松垮垮披着,一片亮银衫,过分郁的泽淡去,也冲淡了几分他周常年萦绕不散的杀伐之气。
温寒烟突然意识到,任凭声名如何显赫,如何令整个修仙界闻风丧胆。
闻言,玉月平淡的视线稍微变了变,视线停留在温寒烟上的时间也更。
“司星能卜天事,却卜不到自吉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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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向来没什么绪,同温寒烟的冷淡相比,虽显得更温和,却也更不易接近。
大片暗红的血渍浸透了衣料,看上去格外惊心动魄。
……
温寒烟静了静,换了一个问题。
裴烬只是个普通人。
除了脸过分苍白了些,看上去就像是在小憩。
玉华轻笑,“若当真如此,我便去帮你找裴烬的尸首。”
好在,她到了。
“我要你找到司星能够于这一场浩劫之中,存活去的那一条路。”
片刻,她抬起,“若我不到呢?”
“我不会让你死。”玉月淡淡一笑,“毕竟,你是我要还给裴烬的因果。”
“此乃‘无定’,经我千年演算,其中已有一千多条因缘。我曾令司星弟探寻,他们却大多支持不住,探寻不超过三条因缘,便会彻底陷疯癫。”
她找到了他。
听完这句话,玉月总算笑来。
五百年前在寂烬渊,她在修围剿受重伤,漫天血之间,她看见云澜剑尊朝她飞掠而来。
温寒烟视线落在无定上,脸上没有多少绪,不知在想什么。
却从未有人救她。
裴烬靠在血竹间,几缕额发坠在眉间,更显俊。
可她等来的却并非关心,而是责任。
人于千里之外的戾意淡了几分。
星月璃织的光影之中,大的星盘无声转动着,其上光绵延,远远望去,像是连缀成无数条分叉的星河,蔓延至整个星盘表面。
竟敢在她前睡过去,也不怕再横生变故,她顾不上他,把他扔在这里等死。
“如今修猖獗,若裴烬解除封印,不知又要掀起多少腥风血雨。”
“你的血能够令兑泽书认主。”
“你又怎么敢。”
她不是没有受过伤,她能够想象,这样的伤势该有多重,有多痛。
看上去,就似风发意气的少年行走于天地间,困倦时打了个盹。
若玉月认为她不到,她大可直接拒绝,没有必要向她提这个要求。
温寒烟沉片刻,并未立即答应,而是问:“既然司星弟尚且支撑不住三个因缘,玉主,您为何觉得我能得到?”
“只有兑泽书能够加固封印,将他重新镇压在寂烬渊。”
温寒烟心底浮现起几分复杂的绪。
一日前,司星。
温寒烟敛眸。
“寒烟仙,司星答应了你会救人,便一定会救。只不过,我能力有限,并无回天改命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