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节(2/2)

裴烬原本低敛着睫，闻言掀起看过来。

而云风和玉华救过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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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人最柔的位，一剑去未必会死，但却极疼痛。

空青半张脸贴在泥泞冰冷的地面上，睛死死看着温寒烟的方向，声声泣血。

那人“砰”的一声砸在地面上吐一大血，爬都爬不起来。

“裴施主，裴烬，嬴。”

可裴烬还是活着。

恰在这时，一影倏然扑上来。

温寒烟神魂方才已同玄都印正面相撞，即便不死，也早已沦为痴傻疯癫之人，本不足为据。

空青被打飞倒在雨幕之中，冰凉的雨冲淡了他畔的血迹，自鲜红变成丝丝缕缕的绯。

但就在那人影扑上前之时，一尘禅师慢条斯理一扫袖摆，渡劫期威压如岳砸落来，将那人打得倒飞而。

司召南眉宇微皱，正说话，却被一尘禅师拦。

“寒烟师……”

渊之战中，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司召南察觉到他视线，连忙再次握了剑柄，这一次，剑刃并未往温寒烟命门上落，而是刺向了她的腹。

像是在看最终落陷阱之中的猎，如何垂死挣扎，一陷绝望。

一尘禅师牙关微，须臾，缓声笑，“你猜，这一次换作温施主，她的结果会怎样？”

“这一次无人打搅，不知贫僧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好好地欣赏——”

要他对负血海仇之人跪求饶。

“正面相争？如今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同贫僧相争。”

他怎么会中了司召南这小人的计，害得寒烟师陷囹圄，甚至连命都难保？！

是他错了，都是他的错！

“云施主原本不必死，怪只怪他结识错了人，又太执拗，那么通透的一个人，却在死到临的时候不懂得变通。”

一尘禅师单手捻着佛珠，“想要她活着，或者说，想让她更有尊严地死在你手里，很简单。”

“裴施主，这千年来，贫僧一直有一事念念难忘，耿耿于怀。千年前逐天盟狱中，我烙荒神印，还有一心愿未了，便被巫舟打断。”

他艰难地想要爬起来，可浑骨都被一尘禅师方才一击之，打得尽数粉碎，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

裴烬眸光冰冷似锋锐的利刃：“有什么事，你大可冲着本座来。”

“玄都印的厉害，想必这世间无人比你更有资格置评。很遗憾，温施主已是将死之人，但要她这样死在你面前，又似乎的的确确太过残忍。”

如此微小的曲，一尘禅师并不放在心上，他甚至没有再看空青一，淡淡瞥向司召南。

一尘禅师是害死云风，间接杀了玉华，又令他家破人亡之人。

裴烬原本视线自始至终落在温寒烟上，闻言，他间凸起上动，俊面容虽并未多少绪，那双又黑又沉的底却隐约漾着不易察觉的冷怒。

一尘禅师并不动怒，闻言只云淡风轻笑一声。

他眉目冷沉，神晦，一尘禅师却是笑着的。

“记得要让我满意。不然她——”他顿了顿，似是好奇般一笑，“裴烬，你说，究竟是你的速度更快，还是我更快？”

他畔弧度凛冽，冷嗤，“滥造杀孽却不敢与本座正面相争，懦夫而已。”

一尘禅师尾音落地，司召南便应声剑，剑刃毫不留刺向温寒烟脖颈。

这世上没有这样的理。

他后来赏赐给裴烬无边的黑暗和折磨，日复一日，永无休止。

千年前就连裴烬都难以在它之讨到好，千年之后的现在，即便它已经残缺不堪，又如何是温寒烟能够承受的？

千年已过，他仿佛变了，又仿佛没变。

司召南一愣，对方动作太快，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

一尘禅师悠悠然吐几个字，“欣赏你这昔日惊才绝艳的天之骄，跪求我的样？”

一尘禅师面分毫不变，睛里甚至带着笑意。

竟是一旁昏睡不醒，无人在意的空青。

他鼻腔里逸一声嗤笑：“你也。”

撕开那迷雾般令人辨不清的散漫戏谑，裴烬依旧是千年前那个人。

温寒烟虽然意外清醒过来，但玄都印终归是玄都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