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扭头去看,这才发现自己虽然坐在里最角落的火堆边上,但是他身边便是安则远跟那群医官所在的大篝火的一角,而看起来周旺木似乎也与他有同样的想法,就是要找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取暖休息,然后等着分一份伙食。可凑巧的是,两个不规则圆形偏偏在这个角落里交汇到了一点上,他们一左一右坐着,相互背对着对方。
穆楚白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火堆边说话的士兵上,让自己忘记身后坐着的是周旺木,不然,他会忍不住靠上去。
一会儿,桂鸿也跟了出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好像故意似的,硬是挤到了穆楚白的身边,把他身旁的士兵给挤到了另一边。那士兵骂骂咧咧地走到旁边,正好那分食的手下举着一大锅东西走了过来。
等分到穆楚白与桂鸿的手上,木碗里多的却是白乎乎的汤水,上头飘着两片发黄了的青菜叶,桂鸿拿手去撩了一下,立马又骂开了,“xx的这到底啥玩意儿?!”
士兵们也有所不满,嘴里都是嘟嘟囔囔,尽管如此,可还是同穆楚白一样,都端了喝了干净,包括那两片晃荡的菜叶子。这汤水喝在嘴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味道,穆楚白索性也不去品尝了,入了嘴就往肚子里咽。
他听到桂鸿在旁边嘟囔地说:“凭啥他们汤水里就带米粒啊,老子也要米饭啊,给两粒也行啊。”
“别啰嗦了,快吃吧。”
说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周旺木。
周旺木就坐在他们背后,桂鸿的话一字不漏地都落在了他的耳朵里。
“啧……”桂鸿很是不满,可既然是周旺木说的话,他便听就是了。他只得端起碗一口喝尽,丢下碗后却又连呸了两声。
谈不上吃饱喝足,但好歹也让身体暖和了起来,赶了几天路的士兵们也纷纷起身去休息。然而,就在谁来守夜的问题上,周旺木却与安则远争了起来。
按理说,交河山已经到了沧州的管辖范围内,理应是由管理沧州的安则远的部队来守夜,更何况,周旺木的手下已经为了护送这些医官,连续好几夜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了,本以为今晚可以好好睡上一觉,可现在要让他们垮掉的神经重新紧绷起来,谈何容易,即便可以,他们也不乐意啊。
可安则远却说了,护送医官的责任本就是周旺木的队伍,现在还没送到目的地,他们的任务就不算结束,今晚的守夜自然必须是他们的人来完成。
“不行。”周旺木把木碗往地上一扔,板着脸抬头看着站在他前面有些盛气凌人的安则远,“我的手下都已经精疲力竭了,你不能指示他们守夜,而且军纪里也没有这么规定,反倒是有条规写道‘由地区管辖者来负责巡逻守夜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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