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搭,岑砚也醒了。
东家炒了,又熬了丝粥,庄冬卿吃了一大碗饭,怕护卫不会喂,刚好粥也,他吃完了,才端了一碗去,想到什么,还拿了小碟炒。
喝了两碗粥,每碗里面庄冬卿都尽可能地捞了丝,第二碗吃到一半,吃不动了,庄冬卿便只让岑砚喝粥,不勉他。
庄冬卿再摸向他额,低,见他醒了也不尴尬,没顾得上。
且之前找他要过产业,说是放在他名,让岑砚找账房教的,却是他和六福两个人,说明庄冬卿早就想好了,他要同六福一起理账。
说庄冬卿好话的机会,六福必然不会放过:“少爷是对我很好,离开庄府的时候,还向夫人要了我的籍契和契,如果不要我,应当可以再多要些银的。”
不过对他而言,也不重要,因为现在的庄冬卿,和他那晚上遇到的,他很确定,是同一个。
还好,只有这一趟。
乡间灯暗,就他们屋里的油灯,找油都费劲儿,更不消说多余的照明蜡烛了,就算是他们有钱,这家家也搜刮不来多少的。
不再多言,岑砚闭目养神。
唔。
碰到的那霎,岑砚只觉那动不止的睫,仿佛刷在了自己心上,莫名生几分意来。
早早睡,第二日醒来,庄冬卿穿好衣服,就去摸岑砚额。
岑砚:“他对你一直这般好?”
其实,好的一个人呐。
夜里岑砚去了一趟,六福陪着他们,得有人拿灯。
“你别动!”
庄冬卿兴。
觉岑砚在里面时间有久,刚想开问一声,蓦的明白过来什么,庄冬卿又闭了嘴,觉得不太现实,但又觉得,憋着等他醒什么的,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吧?
这次等庄冬卿醒了之后,才扶岑砚去的茅房。
庄冬卿其实还有些迷糊,不确定,也没看见岑砚醒了,顺手又摸了两把岑砚脖颈。
“咦?”
岑砚只看着他。
“我试试。”
尽是些奇奇怪怪的理,岑砚没怎么听过,但也不多追问,只照。
“太好了!!”
岑砚来,庄冬卿伸手又给他拉了拉毯,怕他着凉。
庄冬卿严肃,低,用睑去碰岑砚的额。
“不行,我得再喊六福来看看。”
一个午,就这样循环着,到了天黑。
六福闻言给他拿了筷,让他也跟着喝了碗丝粥。
晚饭前,庄冬卿便不再劝岑砚喝,开始给他控制了。
对人不错,对别人,也是能谅的。
怕晚上起夜看不见,摔了。
说完又补充,“但是不要刻意,如果不想吃了千万,不然后面会吐的。”
怕岑砚不理解,庄冬卿解释:“你现在还是吃比较好,有营养的。”
重油重盐的炒岑砚吃不去,庄冬卿也不勉,让他喝粥。
六福急急匆匆过来,搭了岑砚额,确定:“确实,退了。”
庄冬卿撞了之后,格就和从前不一样了,这个岑砚是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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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次对视,庄冬卿睛亮得发光:“退烧了!你退烧了!!”
“行你就多吃,尽量地先挑丝吃,吃完了丝告诉我,我再去给你换粥。”
庄冬卿等岑砚吃了几,才得到答复,“还行。”
这是有很大概率的。
“尽量吃嘛,能吃得的,会帮助你恢复得好些。”
“粥里的丝能吃吗?”
盯着岑砚吃完,许是彻底地缓了过来,门放碗的时候,庄冬卿还想再吃几。
“以前也好的,但是,自从摔了之后,就格外好了,”六福个质朴笑容来,“虽然少爷总说摔了,记不住那些学识了,为此发愁,但我却觉得,目前的少爷就很好,并且……少爷记不记得起来,我都会一直跟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