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5)

周围一片哗然，连潘四娘也手上一震，差把酒壶摔碎。“你、你这……该不会今天就碰上了那个狮儿？”

十二碗酒肚，他落了座，终于有人问他：“义兄，这么兴，打痛快了？难又有什么人成功把你伤到了？”

就在离两边距离都差不多的空地上练箭。箭靶也是他自己扛来的，矮、胖瘦，都跟一成年人相若，被他挟在腋轻轻松松带，放在地上时，却像重锤落地，一砸一个坑。等箭靶放好、弓箭齐备，他就往远退，一开始就退百步。后来慢慢变成两百步、三百步。到三百步的时候，箭几乎已经是对天发了，在空中画一条大的弧线，然后落箭靶上，再也不来，只能拿刀把箭尾斫掉。他也不仅带一只箭靶了，每次城时后多牵两匹，每匹上再缚一个，等三只箭靶的和心都满，再无落箭的隙，他便引回城，左右也不到一个时辰。

“是，我们今日过手了，就在神亭。”太史慈往虚空一，坐那方向的人差就要站起来，仿佛孙策就在他们后，引得他大笑，“你们怕什么！他受的伤可不比我轻。”

等他们喝完第一浊米酒准备上第二的时候，那人终于来了。那就是刘基第一次见到太史慈。

看那形状，简直像是一颗人。其他将士还在狐疑，倒是刘基初生犊不怕虎，因为他没见过孙策，对他的畏惧也远没有其他人那么刻。刘基将包袱解开，却一只染了血的盔来。

他上还，看不伤，但潘四娘伸手去摸，却吓得赶屋去寻膏药。太史慈却不介意，随着大家追问，滔滔说着两人搏斗的过程细节、武术章法、拆挡妙

这潘四娘后来请刘基吃酒的时候，已经同太史慈生了第一个娃，用一只手环在怀里，另一只手给他们张罗上菜倒酒的事。除了刘基，桌上还有近二十位将校士卒。有人喊潘四娘好生歇息，被她一拍脑门，说是以前当黄巾的时候，她能好小一百人的伙起居，你们才几个人，算个逑。她生了娃和没生过一样，依然风姿绰约，于是有人叫彩，有人起哄，有人故意驳她。

那群贼是青州黄巾军，虽然“大贤良师”已经倒了，可很多杀过人过血的百姓已经回不去从前的日，便还在黄巾旗帜蜂屯蚁聚。所以围攻的贼群里什么人都有，只是仗着人多，真懂箭的也没几个。初时还有些人围观，又惊又惧，觉得神技非凡；过不几天，也就躺着没人了。只有潘四娘还盯着。所以等他突然有一天快加鞭冲重围的时候，潘四娘把黄巾一扯掉，便追随他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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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基不是第一次来和将校们喝私酒，只是觉得他们比平常更喧闹，上也更臭，像是沟洒在了月，墨混了银光。臭是因为他们刚从前线上来，闹是因为他们都在等一个人回来。那人每次都脱离队伍，每次都孤犯险，用潘四娘的话说，他一定是跟自家小孩有宿仇，打自生来以后，就没完没了地主动往鬼门关里撞，一心不想和家里人再见。其实旁人都说，潘四娘的话不太公允，只是因为还没有小孩的时候，他们两人的疯劲不相上，互相看不差别。

刘基的第一觉是，那人是卷着一帘血腥气走过来的。他很，月在背后，投的影仿佛能覆满几张桌。刘基怀疑他正滴着血，但他走得飞快，而且近了看，上已经包扎完好，换了白布衣，发也洗过了，漉漉散来。他睛亮得像月亮掉了两枚碎块。走到座旁还没坐，潘四娘给他倒酒，他端三碗敬一桌，端三碗敬一桌，连喝一十二碗。

毫无疑问，刘基闻到的血气鲜猛厚重，既从这只盔上扑来，又不止来自于它。

刘基觉得他的手惊人地，从这一桌举起酒来，能伸到对面桌跟前。另一个是觉得像他这样喝酒，寻常时其他将士就要闹了，说他抢酒喝。这时候却一团和气，全都在笑，他自己也在笑，仿佛天底从未遇到过更开心的事。

“这就是江东狮儿的兜鍪。那小不是凡人，才弱冠年纪，打起来生死不顾。看见那块血了吗？那是我的！当时他挟住我的枪杆，我自恃手，直接抓他盔，还在相持，他顺势近，直接拿来撞，把我盔都撞裂了，额还留了一块伤。这缠斗术，不是野兽怎么想得来？”

他的嘴咧得更开了，扫视过一双双睛，末了叹一气说：“孙策，孙策，孙策！要是能把他掉，义今日就能扬名天了。”

他从膝旁拿起一个布包，沉沉往桌上一放，说，你们开了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