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3/5)

危险，不过这位陛的奇思妙想，可能会让很多人陷万劫不复之地。

她虽然一语成谶，但却没有因为这份智慧而获得嘉奖，死后没有任何人悼念，只有上官在再次看见那匹小白驹的时候，为她偷偷抹过一次泪。

第三天夜里，乐开五辆小车，这次，乐将没有检查。

他脆没有面。

上官皇太后穿着绿的禅衣，发挽成髻，又用纱巾裹成兜帽，乍一看不份低。到了温室殿，她一个人过了两院门，直正殿，殿里再无旁人，唯有椒和泥涂墙留的芳香气息，以及满披挂的绫罗锦绣。这些她都熟悉，以前为皇后时居住的椒房殿也有相似的设计。她又退来，东面偏殿，就看见一地的堆金积玉、铜鼎铁，刘贺一个人跪坐在侧，没有孝巾，简单束了发，全无丧仪模样。

才一照面，上官就忍不住问他：陛不知乐卫尉就是大将军的女婿吗？

刘贺还在细心捣一件青铜，轻轻回：没问过，但一猜便知。

他请上官坐上座，自己仍在旁边。上官心里鼓着一莫名其妙的兴奋，也不客气，径自在正位上坐，在动作间隙里，忽然瞥见刘贺的一双，觉得和过去见过的所有神都不一样，在潭底，灼着火光。

上官忽然有慌张。她觉得那双像一面镜，只倒映她自己的绪。多年以来，她循规蹈矩谨小慎微，但刘贺只来了几天，就在大将军底闹这么多动静。那两豆微光忽然就铺满了所有前路，在影影绰绰里，很多片刻都变得荒唐且可笑。在很时间里，她只跟随模仿一个人，现在那人已经躺在前殿的冰窟里——他所留的条条框框，也仿佛嘎吱嘎吱地松动起来。

可这些绪都只飘了一瞬，她连忙收摄心神，甚至朝自己低低说了一句：荒唐的是他不是你。再看时，只觉得那里的光也没什么特别，想来一定是因为刘贺奢靡，把殿里得灯火通明，才倒映在眸里。她还发觉空气里有不一样的异香，和椒香气混在一起，所以才托得思绪空不着地。

上官问，这是什么毒烟吗？刘贺说不是，只是四香料混合到一起，从博山炉里蒸。炉鼎设计妙，那烟气冒之后并不散去，而是沿着金铜镂空门，蜿蜒徘徊，成、飞桥、仙瀑。上官又问，那个又是什么？刘贺说，那是蒸馏，可以炼丹，也可以酒。只是今日不便用酒，不能给母后示范了。

上官再用手指扫一遍所有，问，这些都是什么？青铜上有铸字，是少府的东西。

刘贺说，这些都是挑来送给母后的。

上官好像突然清醒过来。她几乎是意识地，回答了一句：我不可能背叛大将军的。

过往所有经验和教诲告诉她：任何人只要给她任何好，无论是什么，甚至只是一句话、一行字，要不是为了皇上，要不是为了大将军。现在只剩大将军了。除了这推测，唯独还有一可能，但它比这更龌龊、更不堪，上官还请人先来打探过了，确定不是那方面的事。

所以，刘贺和其他人终究没区别，他只想借上官来对付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