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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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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天间这么多姓不改,偏偏改成“刘”,这意图恐怕也没有什么好事。难他都成为山贼了,还想着当太守、州牧?还想和许昌的天拉拉关系?

刘基昏脑涨,只觉得他所了解的世界正变得愈发稀薄:太史得病、老郭盗墓、龚瑛改姓,好像短短几年间,每个人都换了副模样。加上始终意图不明的吕蒙,消失的王祐……在所有人当中,好像只有他是个闯者,掀了幕,对手一个个把活儿抛过来,观众一双双黑瞳仁瞪在台,他却不知这演的到底是什么戏。

但这终究不是一时半会能想明白的事,他的注意力,还是很快被环境所引。猫鹰在山路上如履平地,他勉力跟随,没一会儿就到了一座大的屯堡。这显然就是上缭。近看之,刘基才更明白为什么说山越和北人的关系异常厚——堡完全参照北方战场法,垒土而成,四方围城,四角建塔。但又依山取材,在土里面混砂石、竹片、木条等材质来加固,墙垛上用竹木结构增加遮挡,弥补堡度不足的缺陷。

很特别的是,虽然骤看去完全是北方形制,但定睛细看,会发现外墙面上大大小小刻画描绘了很多百越符文,比如大型神鬼面目、祭祀场景、古怪的符箓形制,甚至是一些北人看来秽不堪的绘画,这就像是一座古老的百越山寨有了新的演化。

刘基试图问猫鹰:越民怎么愿意住到北人的屯堡里?猫鹰又一副看沟鼠的表,用半生不熟的话,冷冷:城,是北人的。神,是大越的。

这话到城之后,刘基才更加能理解。整座上缭非常规整,所有房由外至一圈圈围合,横向为街,纵行为巷,所有房都面向城中心的方向,完全看不是依山而建的垒。也许是因为人膨胀,整座屯堡就像被用力压缩过,不仅房和房连接非常密,路挤压得狭窄,连人也罕见地被搅合到一起。

刘基可以非常明显地受到,北人和越人在这座屯堡里混杂生活。路上很多北方面孔,但几乎每家每的门门边,都烧烛祭着百越的鬼神。人们比着手势易,有南北人结成的夫妻,也有音不同的小孩咿咿呀呀在一起打闹。这景象,在建昌县和其他地方都很难看见,因为越人哪怕归顺,也是在城里或城外专门划区统治,他们起竹房、,和汉人的生活迥乎相异。事实上,刘基随父亲到扬州多年,也从来没有真正接过百越民族。

可在这样的景象里,还是存在特别扎的元素。那是一大批吊丧的白幡。

整座上缭上空,鸿雁飞,飘着渡不过的挽歌。

奔丧的队伍不往城外去,却走向屯堡的中心区。垒建筑密,中心肯定没有空间修墓埋葬,所以刘基不自觉地观察了一,还没看什么,却认最近一支丧礼队伍前方,离灵柩最近的一位执绋者,满脸络腮胡,正是龚瑛。

龚瑛就像心有灵犀,又或许是早已知晓了他的到来。他忽然朝丧事的家属们作揖,然后就脱离队伍,像魁梧的熊,快步走到刘基面前,并一把抱住了他。

“为什么你变成了‘刘瑛’?”

“不是我取的,是大伙儿自己喊的。”

“怎么他们要替你改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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